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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081)

“嗯!我记着了。”青瓷点头,见她十分慎重的模样,就不由的多问了一句,“我看摔坏的那支还更贵重些,就一根簪子而已,你怎么这样紧张?”

武昙接了下面小丫头送上来的热汤,裹着轻裘窝在美人榻上喝,只露了个脑袋出来,像只裹得雪白的兔子。

程橙看一眼她这没心没肺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才对青瓷道:“这深宅大院里的事你才咱们家,不懂,姑娘闺房里的物件,尤其是贴身的物件,损毁了不怕,最怕外流的。小姐的那支簪子,虽没有私密的标记,但也是去年过年的时候老夫人特意请银楼的师傅给打的,又是一对儿。前阵子小姐很是戴了几次出门,这要是被不妥当的人捡了去……保不齐会惹出是非来的。”

这番话青瓷不懂,武昙却是门儿清。

程橙的话她听了一耳朵,就嚷嚷道:“我又没带去别处,肯定是白天落在晟王府的马车上了,明天找回来就是。”

说完,又低头继续吸溜她那碗汤。

外面北风大作,吹得窗纸呼呼作响,她把自己缩在暖烘烘的轻裘里,再喝一口热汤就心里美滋滋的。

青瓷忽的想起白天的事,就是脸色微微一变,伸手拿了搁在旁边的长褙子就往外走:“那我还是现在去吧。”

“可能要下雪,明天再说吧。”武昙扯了脖子喊。

青瓷的脚步顿住,略想了下还是如实说了:“白天出了个岔子,奴婢当时没多想,万一真有个什么……我还是先去王府问问吧。”

武昙几个闻言,也都不由的慎重起来。

青瓷就将白天被个小丫头撞落了首饰的事情给说了。

武昙斟酌了片刻,点头:“那你去吧。”

她虽然自认为平时在外面还算是个规矩不随便惹事的,但是互相不对付的人确实也有那么两个,说着又把身上的轻裘扯下来递给了青瓷:“外面变天了,你多穿点。”

她里面就只穿了中衣,虽然是在屋子里,这天气也还是凉的。

青瓷连忙又给她裹回去:“不用!奴婢自己回房加件衣裳,顺便也给蓝釉拿过去。主子您早点睡,奴婢这趟回来至少得个把时辰。”

“好!”武昙于是就没再管,让她去了。

青瓷快马赶到晟王府,起先还抱着侥幸直接去车马房点灯笼在马车上里里外外的找,所有的犄角旮旯都找了一遍,确实没找见,这才急了。

彼时萧樾还在前院的书房里看公文和燕北从南梁送回来的密信。

南梁那边的是一件大事,不仅需要能办事的人,还需要个关键时刻能当机立断拿主意的,萧樾不放心用别人,回程的路上就飞鸽传书把燕北调过去坐镇了。

雷鸣也是看变了天,不知道他几时能忙完,就先去后院找了件厚大氅过来。

刚回到院子里在门廊底下站好,青瓷便来了。

两人正嘀嘀咕咕的说这事儿,身后萧樾就开门出现在门口。

“王爷!”雷鸣连忙把手里的大氅拿过去给他披上。

萧樾一边随手整理,一边朝青瓷看过去一眼:“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是武家又出什么事了?”

“武家还好,就是……”青瓷其实打从心底里还是有点怕萧樾的,下意识的回避他的视线,言简意赅的将事情说了。

不过就是一根发簪的事,就是有人要借此生事——

无非就是制造点流言蜚语、花边消息出来找找麻烦,只要他不计较,对武昙其实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只是么——

他虽不在乎外面的风评,可这种事要真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出去也是膈应。

萧樾的眸光微微一深,转而朝雷鸣看过去。

雷鸣连忙收摄心神,拱手道:“是庆阳长公主府的人,他们府上的人之前属下在李家见过的,当时就是觉得那个小丫头的行径有点鬼祟,还叫人去跟了一路。当时他们的马车到了宫门,那位郡主身体不适,就又打道回府了,我的人尾随那小丫头,却发现郡主的马车特意在前面等着她,她上车之后,主仆一行就直接回长公主府了。”

黎薰儿那么骄纵的一个人,会体恤到特意停下马车去等一个掉队的下人?

萧樾沉吟一声,随后就轻声的笑了,口中玩味的念了一遍:“庆阳长公主府……”

言罢,方才又重新对雷鸣道:“叫马房把车拉出来吧。”

雷鸣一愣,不解的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萧樾裹着大氅款步下台阶:“去定远侯府走一趟。”

侯府这边,因为变天了,武昙确实也不愿意动,青瓷走后她也没就是等着对方回来,喝完热汤漱了口就上床躺着了。

倒不是惦记那支发簪的事,而是默默地计算着她兄长大约的归期和武勋孟氏的那些烂账,琢磨着一时没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