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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101)

庆阳长公主也自感岌岌可危,她目光凌乱的四下一瞥,忽的就盯住了倚门看戏的萧樾,厉声道:“萧樾!是你是不是?是你设计害我的是不是?”

萧樾靠在门边没动。

门檐底下光线不及,看不太清楚他脸上具体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清淡又散漫的传来:“皇姐你和这位侍郎大人来往不下三五年了吧,你们到底都私会过几次,他都是如何掩人耳目登的你长公主府的大门,问问你家的这些奴才都能知道,这种事,怎么就能赖到本王头上?”

今天的事,是他安排的。

先是散播了他要借此事弹劾薛文景的风声出去,然后让雷鸣潜入长公主府放那些首饰的时候顺便往庆阳长公主这卧房里走了一趟,往她的香炉里加了点料。

薛文景那种文人,完全禁不住吓,一听说丑事败露,当下就马不停蹄的跑来了长公主府求救。

而他这一来——

一切就自然水到渠成了!

之前因为薛文景临时被派顶替礼部尚书跟着他去北燕,萧樾叫人彻查过此人的底细,结果居然翻出了这么一出风流债……

想来当时这薛文景那么不遗余力的替萧植办事,八成也是受了此事的挟制,不敢不从。

薛文景跟庆阳长公主的这重关系对萧樾而言倒是省事不少——

可以一箭双雕,把这两人的旧账都一起算了。

本来他最近一直忙着钻研南梁方面的那件事,还没抽出手来对付这俩人,结果偏就黎薰儿还不自重,又找上门来了。

萧樾的语气戏谑,却又坦坦荡荡。

反正这么多巧合撞在一起,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联想到事情是他安排的,他也无所谓掩饰不掩饰的。

庆阳长公主被他噎了一下,顿时脸就涨得通红。

萧樾看一眼惶恐伏在地上的薛文景,就又挑了挑眉:“薛大人不打算说点什么么?眼下的机会倒是不错的,您这位原配夫人不是说要同你合离么?你若是现在签一纸合离书下来……正好太子殿下就在这,再求他一纸赐婚的圣旨,尚了长公主,也是一桩美事呢!”

薛文景本来已经被吓到要尿裤子了,再听他一番调侃,更是眼前一阵一阵的发晕,就开始砰砰砰的在萧昀脚下磕头:“微臣有罪!微臣该死!求太子殿下开恩!殿下开恩啊!”

他可没有庆阳长公主那样的胆气和底气,事发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算是彻底完了。

其实庆阳长公主还有别的姘头他也是知道的,现在萧樾如果只是为了对付庆阳长公主,不是非要拖他下水不可的,想也知道是因为北燕的事秋后算账了。

薛文景现如今是悔不当初了,却又已然徒劳。

萧昀咬着牙,隐忍了半天的脾气,腮边肌肉都已经紧绷到酸麻。

他眼中迸射出强烈的戾气,似是还唯恐自己只要情绪稍一松懈就控制不住,此时便还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才能保持冷静的挤出字来:“你是该死!国丧期间行此苟且无耻之事,足够将你千刀万剐以儆效尤了!”

“殿下……”薛文景磕头的动作戛然而止,猛地抬起鲜血淋漓的额头凄厉的惊呼。

然后下一刻,萧昀却是话锋一转,语气更显森冷三分的继续道:“只不过你这种人,眼下本宫若是杀了你,怕是有辱先皇的在天之灵!来人!”

“殿下!”陶任之连忙抱着拂尘快步走上前来。

萧昀道:“拟旨,革去薛文景的官职及功名,以大不敬之罪将其下狱,抄没家产,待先皇陵寝下葬以后,发配岭南,家眷也全部逐出京城去!”

一个读书人,十年二十年的寒窗苦读才能稍稍在官场上站稳脚跟,但是一朝犯错——

一切却只在旦夕之间就能化为乌有!

薛文景也没想到自己一夕之间突然就会落得这么个结局,只道了声“谢殿下恩典”,然后就一滩烂泥一样的瘫在了地上,面如死灰,挣扎也省了。

陶任之扬声招呼:“来人!”

雷鸣让了路,院子外面立刻冲进来两个侍卫。

陶任之道:“将薛文景押入大理寺大牢看押起来。”

“是!”侍卫架着薛文景将人拖了出去。

薛夫人和她那两个兄弟面上却不见任何悲戚的神色,只还是本分的跪在地上,薛夫人道:“民妇莽撞,擅闯皇室宗亲府邸,以下犯上,也请太子殿下发落,只是民妇的两位兄长纯属一时义愤,受我连累,还望殿下开恩,莫要追究他二人。”

说着,就也半点不含糊的重重叩了个头。

虽说她半夜带人上门捉奸就是个悍妇妒妇的作风,可毕竟只是个无知的妇人,并且事情真正的起因缘由也不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