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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108)

就是再迟钝也知道他们就是被衙门拿住的两个凶徒了。

她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会认出自己的,但毕竟是做贼心虚,自知大祸临头,腿一软,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还在目光混乱的纠结措辞,旁边的黎薰儿已经忍无可忍,霍的转头看向萧昀,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太子殿下,是我管束下人的手段不严,没想到身边的人居然如此胆大包天,竟是瞒着我勾结贼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我……”

萧昀对她母亲都那般不留情面了,她确实也是打从心底里畏惧,并不敢过多的哀求,说着,就又转头瞪向了文绿,呵斥道:“你是我身边的人,怎么就不知道检点,居然勾结外人做出这样的恶事来,还不赶紧向太子殿下和京兆府尹请罪,求他们从轻发落?”

文绿一开始还在纠结主仆一场,在想着措辞该怎么圆谎,冷不防黎薰儿就把这么大一个黑锅栽到了她头上,顿时就眼睛瞪圆,狠狠的愣在那里。

黎薰儿表情威严的冲着她不住的暗中使眼色:“说话啊!你若是及早悔改,咱们毕竟主仆一场,本宫会替你向太子殿下求情的……”

偷盗人家姑娘首饰诬陷人家清白的事,败露之时文绿都觉得自己可能要性命不保了,现在这数条人命的案子背上身……

文绿打从心底里抗拒,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胡天明的声音已经冷肃无比的传来:“数月之前朱雀楼命案的作案凶徒已被羁押在场,他们指认,你与指使他们之人勾结,现在郡主澄清她与此事无关,你要如何辩解?是认罪?还是其中另有隐情要陈述?还有……帮着你与这两名凶徒从中牵线勾结的人是谁,也一并招认出来!”

“我……”文绿脑子里乱糟糟的。

朱雀楼的事,中间还隔了一层,但她们雇佣的这两个直接的凶手已经被缉拿在案,顺藤摸瓜,未必就找不到从中替她周旋的那人。

若要等到那人被揪出来指证她,她再承认,只会罪加一等。

虽然黎薰儿此时推她出来很叫人寒心,可就单冲着今夜她买通宫女栽赃武昙和皇甫七的事情上——

她已经是没了活路。

横竖就是个死……

“是奴婢……”胡乱的想了一通,文绿也当机立断的豁出去了,刚要承认,却是一晚上没掺言的萧樾突然闲闲的说道:“偷盗武昙首饰的罪名,追究与否,全看本王的心情。武昙向来是个大方的,不过就是几件首饰罢了,只要她去官府销案,这事儿……倒是也可以绕过去。”

这番话,在不明内情的人看来,根本就和此案无关。

文绿却是为之一振,蓦的抬头看向他。

萧樾的目光落在院中未知的一角,看都没往这边看,看似闲适的一句话,却让文绿瞬间改了主意。

她没再犹豫,当即就一个响头磕在地上,悲戚的陈情道:“大人,奴婢冤枉,这样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是奴婢做的?奴婢就是有心也无力啊,是郡主……一切都是郡主的主意,奴婢是公主府签了死契的奴才,实在不敢违背主子,才不得不去替她奔走的。请大人明鉴!”

“你这贱婢!”黎薰儿甚至都没来得及阻止,已经听她一股脑儿全说了,顿时就气急败坏起来,因为肚子不方便,也不能挪动,就指着她道:“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

文绿本来就因为她栽赃而心寒,此时没等她说完就冷冷的顶回去:“待我不薄就是将这抄家灭族的大罪当面栽赃在我头上?若是这就是郡主所谓的待我不薄,那这份恩典,奴婢不要也罢!”

横竖都是各凭本事讨生计了,文绿见黎薰儿气得发抖,也懒得再跟她争执,就又转向胡天明重重的叩了个头:“大人,奴婢全都招认了,虽然奴婢是受人指使,但也自知罪责难逃,只求大人赐我全尸。朱雀楼一案,确实是郡主一手谋划,并且指使奴婢去寻人牵线找的这两个帮凶,之所以没用府里的人,就是怕来日官府追查上门,会露馅。中间帮忙牵线的,是以前来过我们府上帮着购买奴仆的人牙子,姓顾,住在城南的柳树街。”

胡天明抬眸给把守院门的捕头使了个眼色:“去拿人!”

“是!”捕头答应一声,招呼了几个人立刻就去了。

“你……”黎薰儿则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文绿咬牙切齿道:“什么柳树街?什么姓顾的,你知道的一清二楚,本宫却全然不知,分明就是你这贱婢眼见着事发要吃官司,就将事情推到了本宫头上!”

说着,就又往萧昀脚边爬去,扯着萧昀的袍角喊冤道:“真的与我无关!这贱婢也是口说无凭!既是如此,难道你还要信她不信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