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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117)

她心里一慌,就赶忙三两步奔过来,也是扑通一声跪在了两人旁边,哀恸道:“太子殿下,娘娘她没做出什么,当初那件事也全是为了您,这几个月她被关在这里,已经吃尽了苦头,再怎么样你们也是亲母子,您不能……不能不管她啊!”

她一个做奴才的,还是有前科的,必须要依附于一个好主子,才能有所作为。

如若她不是戴罪之身,那么就算姜皇后死了,她也能想办法再找到新的主子去攀附利用,可是现在不行。

如果姜皇后有个三长两短,她除了殉主,再没有第二条路!

方锦这会儿是真的着急,只不过不是为了姜皇后,而是为了她自己。

萧昀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只是姜皇后扭头怒斥了一声:“你闭嘴!”

若是四个月前,哪怕是为了萧昀,她大概也做不到这样的慷慨,可是过了四个多月生不如死的囚困生活之后,反倒是有了这样的勇气和决心。

但也许是怕自己下一刻就会畏惧反悔,叱骂完方锦,姜皇后就目色一厉,拔下自己发间的银钗就一闭眼狠狠的往喉咙刺去。

“啊……”站在殿外的小尤子低呼一声。

“娘……”方锦更是惊恐失措,可想要扑上去帮忙也赶不及了。

眼见着就要血溅当场……

下一刻,姜皇后爆发力满满的这一下却是戛然而止。

萧昀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预期中的剧痛和鲜血全都没有出现,又过了好一会儿姜皇后才缓缓的重新睁开了眼睛。

萧昀依旧跪在他面前。

只是这一刻,脸上的泪痕已干,犹显稚嫩的脸上,那双眼睛的眸光坚定又深邃。

姜皇后惊愕的看着他,嘴唇蠕动半晌却说不出话来。

萧昀将她抓在手里的发簪夺过来,又重新温柔的替她簪在鬓发之间,语气平静的道:“母后哪里也不必去,就留在儿子身边吧。”

说着,就亲自搀扶着姜皇后站了起来。

姜皇后还有点茫然的一时不太反应的过来,萧昀握着她的一只手,目光里却带了几分笑意和柔和,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她,良久……

他带着小尤子从正阳宫出来的时候就下令撤了门口的守卫,临时又调派了一批宫女太监过来伺候。

陶任之得了小泉子的通风报信匆匆赶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了这一幕,焦急之余,忍不住失望的叹了口气。

“师父?”小泉子见他驻足不前,就试着开口唤他,“您怎么了?其实太子殿下放皇后娘娘出来也是天经地义的吧,毕竟亲生母子,皇后娘娘怎么都会被尊为太后的。”

陶任之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也没继续往前走,而是又转身原路回去了。

萧昀回了前面的灵堂,一直在那守到凌晨。

四更多点,朝臣和命妇们这天就早早的进宫,又是一连串繁琐的仪程,一直到天蒙蒙亮——

命妇们个个养尊处优,出行一趟车马特别的麻烦和费时间,所以一般跟随去皇陵的就是文武百官和皇室宗亲。

武昙跟随老夫人和其他的命妇一起先退到广场的最外围跪着,目送皇帝的棺木被抬出灵堂,并且护送出宫。

宗室皇亲和文武百官相继跟随而出,萧樾也在其中。

庆阳长公主府出事之后,两人就没再正式的见过面,只在宫里隔着老远看见过两次,也都没有打招呼。

武昙盯着这边看的时候,萧樾好像有所察觉,特意转头来寻她。

萧植的死,对萧樾来说是完全无所谓的,他跟着去送葬不过就是走个过程而已,所以此时面上表情也依旧云淡风轻。

武昙的视线和他撞在一起,可是下一刻,就翻了个白眼,往旁边扭过头去。

雷鸣看在眼里就暗暗着急,凑近萧樾身后小声的道:“二小姐这是还在跟您置气呢?属下问过青瓷,说是为了那天庆阳长公主府的事,二小姐说您原先是答应带她一起看戏去的,后来却没叫她?”

不就一场热闹没瞧上么?那是天寒地冻的又是大晚上,王爷这是体贴好么……

雷鸣是觉得武家小祖宗现在是越发的刁钻不好伺候了,他家王爷实在是很冤枉。

不想萧樾闻言,却是一副散漫又得意的语气,慢慢地道:“看什么戏看戏,真叫上她一起去了,到底是她看戏还是别人看她可就说不准了!”

武昙好热闹,而且还不怕事儿大,一开始他是打算带她一起去看戏的,可那天晚上,皇甫七在那,萧昀也在那——

那两个人对武昙,一个是默默地情根深种,一个是明目张胆的苦大仇深……

带过去?让他们全都眼巴巴的瞪着解馋啊?

雷鸣没太听懂他的言下之意,只当是他不想让武家那小祖宗抛头露面,就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儿,只就有些忧虑的又再问道:“今天下午从皇陵回来您要不要去跟二小姐见个面?二小姐这气性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