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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201)

两个人大半夜被提来审讯,早就吓得两股战战,进门就直接扑在了地上。

刘妈妈磕头哭诉:“侯爷,冤枉,冤枉啊,奴婢服侍老夫人几十年,对老夫人和侯爷又一向敬重,真的不曾做过这等事情,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冤枉啊!奴婢冤枉!”

武勖冷眼看着。

显然两人前面也已经被提进来问过一回了,心里多少有谱儿,张娘子为了洗清嫌疑,立刻就抬手指向蓝釉:“侯爷,小厨房里进出的都是我们几个老夫人用惯了的人,奴婢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曾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是她,就她!二小姐身边的这个丫头今儿个下午进过厨房。老夫人身子不适,本来今儿个一上午小厨房都没开火,下午她就特意去嘱咐,说是……说是……”

说着,就吞吞吐吐起来,偷偷拿眼角的余光去瞄武昙。

武昙眨眨眼,故意的先没开口澄清。

武勖道:“说下去!”

“是……”张娘子干吞了口唾沫,方才有点心虚的垂下眼睛,声音也低弱了些的轻声道,“她说是二小姐吩咐,老夫人病了,让我们做些老夫人爱吃的,好生伺候,一定不可懈怠!”

武昙当时打发蓝釉过去的目的其实是为了传话给周妈妈的,只不过贸然过去直接找周妈妈太显眼了,于是就信口找了个由头,让蓝釉假装是去嘱咐小厨房好生伺候老夫人的饮食。

也是凑巧了,竟是卷进了这样的是非里头。

张娘子说完,武勖的视线就又定格在如意头顶:“你说!”

如意低着头,本来就已经有点瑟瑟发抖了,感觉到突然压到自己头顶的两道阴鸷的视线,登时就头皮一麻,几乎就要吓哭起来,也顾不上维护武昙了,只赶紧如实回道:“回侯爷的话,下午蓝釉确实进过小厨房,也传过这样的话,可……可奴婢当时不在跟前,只看她进厨房去说了两句话就出来了啊,别的……别的奴婢就不知情了。”

这样的证词串联起来,的确可以把所有线索都指向蓝釉。

武勖这才看向蓝釉,冷声道:“你怎么说?”

蓝釉抬眸看向他,不卑不亢的刚要回话,武昙已经款步往前踱了两步,边走边道:“父亲的意思我听明白了。”

她走到武勖的案前,伸手拿起桌上的调羹,搅动了一下已经凝固了的鸡汤,慢慢地道:“这汤盅是祖母院里的小厨房给送来的,里面被人下了毒?所以父亲怀疑这毒是我的丫头下的?”

武勖直接就冲她发难了,她现在也懒得再装什么关切,做什么父慈女孝的表面功夫了,横竖他这好端端的坐在这,必然就是没被毒到的。

武勖也觉得她今天的反应有点反常,不禁皱了下眉头,上下打量她。

跪在地上的张娘子却是急了,连忙澄清道:“除了她,今天也再没有第二个外人进过厨房,我们自己院里的人都是老夫人的人,又都是服侍多年的,全都是信得过的。”

也不明着说就是蓝釉下毒,反正就是澄清他们都是无辜的罢了。

武昙还是没用蓝釉开口辩解,就又代为说道:“蓝釉去祖母那小厨房传的话是我吩咐的,我看祖母的精神不好,怕她没胃口吃饭,而她院子里的人又不敢规劝,这才叫我的丫头特意回去嘱咐了厨娘一声的。所以,现在是父亲和祖母院里的人一并怀疑是我指使了这丫头去下的毒?我记得那是下午申时前后的事了,离着现在起码也有三个时辰了……”

武昙说着,就转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厨娘:“刘妈妈,你们怀疑此事是我屋里的人做的,那是当时蓝釉过去的时候你就在炖这盅鸡汤了?”

“没……”刘妈妈张了张嘴,刚要否认,武昙却根本就没等她回答,就重又转向了武勖道:“父亲,您今日事忙,从下午到现在,这鸡汤送过来起码两三个时辰了,在这里搁着……也难保不会被谁给摸进来做了手脚。总不能就单凭我的丫鬟下午去了一趟祖母的小厨房就认定了这事儿是我做的吧?”

武勖被她问住,眉头瞬间紧蹙了起来。

这样有理有据的与他分析讲道理,可不是一向骄纵的武昙的作风……

他这边微微失神怔愣,如意已经嗫嚅着小声道:“这鸡汤是天擦黑才炖的,并……并不是下午!”

说蓝釉下毒,确实很牵强。

蓝釉去的那会儿,鸡可都还没杀呢。

武昙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眨巴着眼睛,面露疑惑的又重新看向了武勖。

武勖冷冷的道:“鸡汤是一个时辰之前送过来的,我在用之前察觉的异样,当时也是不想贸然的冤了谁,这才扣住了这丫头,叫人先去查问了一番。诚如刘婆子所言,你祖母院里的人都是用了多年的老人了,他们犯不着做这样的事。为父也不是怀疑你,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