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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250)

是在他消失的几天之后萧昀才得了确切的消息,他人不在王府里。

叫了宫里的人去王府假意传他进宫宴饮,王府的人倒是没有遮掩,却只说是年关将至,王爷亲自带人出城去采买准备年货了,具体的路径和回京的时辰不定……

萧昀当然不信,只不过揣测着对方大约是回北境去了。

北境如今无战事,军政大权又被萧樾把持,朝廷派去的将领形同虚设,偏萧昀明明知道,又拿他毫无办法,心中不免浮躁。

他不耐烦的转身离开。

武昙在他身后刚翻了个白眼——

下一刻,他又忽的顿住了脚步,人没转身,只侧目又看过来。

武昙连忙调整好表情,继续做鹌鹑状,恭敬本分的站好。

萧昀明明看见她变脸了,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也懒得戳穿她了,只道:“明日腊八,宫中有祭祀庆典,德妃生了病,这几日一直卧床不起,朕听说你家老夫人也病了?明日指定是不能去了,你过去看看吧。”

每年腊八节,宫中的确都有些庆典,不过不会办大宴,一般都是宴请皇室宗亲的,然后各宫的主子娘娘,看身份和得宠的程度,也有下帖子给娘家女眷和有交情的官眷的。

武昙跟武青琼的关系又不怎么好,本来也没想这事儿,现在萧昀主动提了,她当然也不能拒,就只能应下:“是!”

屈膝福了福,还是表面功夫十足。

萧昀就没再说什么,径自大步离开了。

武昙盯着他的背影,等他终于走远了才转头招招手。

青瓷赶忙跑过来,略有几分紧张道:“陛下没有为难您吧?”

“他倒是想!”武昙哼了一声,萧昀不过就是想从她嘴里套话罢了,既然应付过去了也就算了,只是突然想起萧昀最后的那几句话,不禁又转头问青瓷,“武青琼病了么?什么病?”

“呃……”青瓷的消息还是灵通的,“奴婢前天见过雷鸣,听说……好像是那钱婆子将孟氏的绝笔信拿给她看过之后就突然病了,又是高烧又是噩梦的,有几日了吧。”

武昙微愣,随后就有点尴尬无语了——

武青琼这胆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她们那一家子,可没一个是像她这样不争气的。

不过么——

知道害怕、心虚这是好事儿啊!

心中有所敬畏,就不会不计后果的接着去作死了。

主仆两个沿着小径继续往前走,过了前面的路口又捉了个送茶水的婢女引路,去了后院花厅拜见郑夫人。

待到他们主仆走远了之后,隔了挺远地方的小路上,郑兰衿带着自己的婢女款步行出,唇角微微噙了丝玩味的笑容道:“这定远侯府真挺有意思的,那位世子身在军营身上却麻烦不断,嫡出的二姑娘又在京城里名声不检……私底下就连陛下也能跟她说上话?”

她也不是有意盯梢,就是偶然路过,瞧见了。

身后的婢女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茬,就直接错开了这个话题道:“小姐真的不去前厅走一趟么?老爷叫您过去,想来就是因为定远侯府的人来了……”

小皇帝有意撮合婚事,而郑修本人好像又对武青林颇为中意的样子,本来男女分席,是该避嫌的,可他们是主人家,若说是有事儿过去找个人或者找点东西也不在话下。

郑修会特意着人叫她,无非就是找机会想让她先见见那位武世子的。

“不去!”郑兰衿想也不想的就回绝了,“这次的差事,本也不是父亲主动去求的,陛下既是看重了父亲的才干和能力,想要重用父亲,我们原是感激的,可是我就烦他们这些上位者还要拿女眷做筏子去在朝堂上玩制衡的手段。我又不是个物件,我们郑家又不是那种靠着趋炎附势和奉承君上往上爬的人家。”

丫鬟想的自然不是这些,只就跃跃欲试的劝道:“这几天奴婢也有打听过,据说定远侯府的那位世子人品样貌都不错的呢,小姐要么还是过去见一见,保不齐会是个归宿呢。”

郑兰衿径自往前走,理都不理她了。

她是个十分高挑的姑娘,加上又有跟着父亲在军营里历练过,体魄强健,颇有几分飒爽之姿。

此时健步如飞,丫鬟是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追上。

这边武昙去了花厅,给郑夫人请了安。

郑夫人的出身不高,再加上郑家是才搬来京城的,初来乍到,京城里遍地都是贵人,他们郑家今日这场宴会虽然是得了皇帝的恩宠和关照,宾客如云,但看得出来——

郑夫人还是尽量慎重小心的,举止上都是点到为止,想来是怕多说多错,多做多错,会让京城里的这些贵妇人和官眷们看了笑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