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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384)

按理说是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的,可若是真能如此——

对他们郑家而言反倒是个千载难逢的大机会了。

如果武青林真会留在京城服丧,小皇帝本来就有让郑修去南境领兵的意思,到时候南境主帅之职十有八九就还是要回到郑修手上。

本来郑修之前才去了南境没多久就被叫了回来,郑兰衿心里就挺不是滋味的。

如今一听说父亲可能又有了重新掌权的可能,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虽然这样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兵权始终是一个武将最向往的东西,武青林正在如日中天的好时机上,他只要不是伤的痛的上不了战场,就断不会想不开的把兵权交出来的……

但只要是有这种可能,也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对郑兰衿来讲,嫁入勋贵世家的诱惑力其实不大,一家人靠着别人来撑腰又怎么可能真的立得稳?只有靠着自己站稳了,那才是真的稳了。

此时。

皇宫。

自从大年三十那天早上匆匆见过一面之后,这一月之内萧昀就没再看见过萧樾的影子。

大年初一萧樾倒是进宫了一趟,去给周太后拜年,可当时萧昀因为风寒了,正在休息,打个盹儿起来就错过了,再然后——

就听说他堂而皇之的住到定远侯府去了。

萧昀也是死撑着面子,也没有主动传他这皇叔进宫来说话。

结果,萧樾居然就真沉得住气,硬是一个月没露面。

小尤子见萧昀的脸色不好,就估摸着他的意思试探道:“陛下……若是不得空,奴才就去回了晟王殿下,请他改日再来?”

萧昀闻言,这才扔了手中朱笔直接起身:“叫晟王去偏殿见朕吧。”

说完,顺手拿了放在右手边的两个信封径自出门,先进了偏殿。

小尤子领命下去,不多时就请了萧樾进来。

彼时,萧昀已经坐在椅子上喝茶了。

当着引他进来的小尤子的面,萧樾象征性的拱了拱手:“陛下看着气色不大好?是要传太医?”

萧昀只是脸色不好,不过就是因为两人互相不待见,只要一看见他这皇叔,马上就乌眼鸡一样。

而萧樾也是毫不客气的上来就拿话刺他。

小尤子已然感知到了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缩了缩脖子,麻溜的就退了出去,带上了殿门。

萧昀斜睨着萧樾,一时没做声。

没有外人在了,萧樾就也不装了,径自直起腰来,款步踱上前去,也抖了抖袍子在萧昀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皇叔如今的架子是越发的大,想见您一面都不容易。”萧昀冷讽说道。

萧樾勾了勾唇,散漫道:“本王不过就是富贵闲人一个,比不得陛下日理万机的繁忙,怎的……陛下这只是眼红本王的清闲,还是这个吃力不讨好的皇位已经坐腻了?”

这样的话,搬到人前就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可萧昀和萧樾之间,早就是百无禁忌了,谁也别拿什么纲常、什么律法来吓唬人!

萧昀也懒得做无谓的争执,只就面目冰冷的嗤笑一声,随后甩了手边的两封信函过去。

萧樾没客气,捡起来就拆阅。

萧昀一面讽刺说道:“想必消息皇叔那也早就得到了,南梁国中如今真是祸不单行,前几日被老皇帝勒令于东宫闭门思过的太子梁元轩遇刺,命悬一线,他朝中群情激奋又人心惶惶,闹起了内讧来。”

萧樾还是将两封密信都自己拆开来看了,随后才无所谓的笑道:“这对我朝来说不正是好消息么?陛下你就算不喜形于色,此刻的这个脸色和表情可也都不应景的。”

萧昀到底还是年轻些,没他这么沉得住气,狠狠的剜了一眼过来。

萧樾不以为意的继续忖道:“既然他国中有事,梁元轩又刚好伤了,那就必然是真的力不从心再来堵边境的这个窟窿了。这样一来,南梁方面主动求和就指日可待了,陛下可想好了要与他们提什么条件?”

虽然南梁的老皇帝本身就是个有野心的,可他毕竟是年纪大了,如今先是被边境惨败的战事打击,现在最得他喜爱和倚重的太子又遇刺垂危——

双重打击之下,他要是还非要强行与大胤动干戈,那就等于自己往枪口上撞。

毕竟——

南梁的军队刚尝到了空前的败绩,就算能紧急从别处调兵过来,可大胤却是士气正盛的,这样的反差之下,他再填进去多少兵力都极有可能是打水漂。

所以,但凡那老皇帝还有一丝的理智在,就应该知道,此时退让一步,尽快稳定了国中局势,让百姓休养生息才是正经道理和长远之计。

萧昀冷笑:“就算他南梁想要求和,我大胤又岂是那么好说话的?这事也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