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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39)

她狐疑着接过那卷纸展开,大致看了眼:“淫词艳曲!你哪儿来的这些污秽的东西?而且又拿给本宫干什么?没得污了我的眼。”

祁姑姑急的都要哭了,连忙解释:“娘娘,前两天公主被人设计的那桩事,不知怎的走漏了风声,就咱们被关在这深宫内帏之中毫不知情,外头街头巷尾可都传遍了。就这些诗词稿子都是誊写下来的,外面坊间都在盛传,说这些就是公主殿下和霍家那个混账东西之间互传情愫所写的情诗。”

“胡说八道!”赵贤妃听了这话,只觉得荒唐至极,狠狠的将手里那一叠纸张摔到桌上,就好像是怕脏了自己的手一样,连忙抽出帕子擦了擦指尖,一边怒骂道:“他们是疯了吗?这种舌根也敢嚼?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

“娘娘!”外面的情况祁姑姑亲眼见到了,她比赵贤妃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得不打断她的话,焦躁道:“现在已经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了。不是奴婢危言耸听,奴婢已经打听过了,这件事现在传得沸沸扬扬,戏班子里还有人编了才子佳人的故事,拿这当做戏词来唱,而那些教坊和青楼里的妓子们更是以誊写这些诗词为荣,借此作为噱头卖弄揽客。虽说是流言,咱们也都知道没有那回事,可是众口铄金,公主的名声全被他们败坏了,您得赶紧想个法子澄清解决啊。”

“什……什么?你说青楼?”毕竟不是她亲眼所见,前面赵贤妃还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现在听了“戏文”“青楼”一类的字眼,才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怒骂道:“那些贱民!他们是疯了吗?谁给他们的胆子,敢拿临安来开这样的玩笑?他们是不要命了吗?”

她脚下一个趔趄,身子晃了晃。

祁姑姑赶紧上前一步,将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又抚着胸口给她顺气,无奈道:“法不责众啊!就因为这样,这件事才最麻烦。”

满京城那么多人,大家口口相传,都在拿这桩风流韵事做茶余饭后的笑柄,总不能全都拖出去斩了吧?

赵贤妃也知道这个道理。

可是,女儿的名声怎么办?

她是想不到有什么方法能挽回了,最后左右无计可施,便是愤然的一拍桌子:“凡事都有个起因吧?当时知道那件事的就没几个人,是谁?到底是谁在害临安?”

祁姑姑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在想这件事了,闻言就道:“左右也无外乎就是那个霍家了吧?”

“霍家”赵贤妃受到的冲击太大,脑子里一直是乱糟糟的一片,确实是反应迟钝。

祁姑姑分析道:“当时除了皇上皇后,知道那件事的就只有霍家、武家和庆阳长公主了,可是除了霍家的人,谁还能再拿出那样的情信来?”

“霍家?”赵贤妃心思烦乱,捏着帕子左思右想,“他们敢吗?以他们家现在的处境,霍芸婳的这场造化得来不易,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应该夹起尾巴做人吗?即使没算计到临安会让他们怀恨在心,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敢吗?为了报复,就葬送掉全家人可以拿来翻身的唯一机会?”

“这……娘娘分析得也有道理。”被她这么一说,祁姑姑就也不很肯定之前的猜测了。

赵贤妃想了想,就吩咐她道:“本宫人在宫里,这事儿处理起来不太方便,你赶紧回一趟伯府,让母亲和哥哥帮着查一下。外面既然传得这么有鼻子有眼的……他们能誊出这些词句来,总应该有流传出去的诗词原本吧?尽量替本宫找到,顺着这条线索,看能不能查出东西是从哪里流传出去的。”

即使临安公主的名声已经无法挽回,那也要将幕后黑手揪出来,千刀万剐。

赵贤妃出身长宁伯府,长宁伯虽然只是个三等伯爵,手中也无实权,但到底也是在京城里有根有底的世家,人脉和手段都是不缺的。

“是!”祁姑姑赶紧答应了一声,正待要出去,赵贤妃就又连忙嘱咐:“这事儿千万别说漏了嘴,可别让临安听了去。”

“奴婢明白。”祁姑姑再次应诺,就赶着出宫办事去了。

赵贤妃孤身坐在若大的宫殿之中,只觉得愤怒,一颗心狂跳不止,就是将整杯的冷茶都灌下去也无济于事。

她使劲的抚了两下胸口,强自定了定神,便就起身往外走:“来人,摆驾,本宫要去面圣。”

虽然还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暗算的临安公主,可是恶劣的影响已经造成,她必须马上去求皇帝想办法,不想人去到御书房被陶任之留在那里值守的小太监提醒了才想起来,今天是今年科举殿试的日子,皇帝去保和殿亲自主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