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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497)

萧樾垂眸呷一口茶,完全的不以为意:“随便他心里怎么想吧,总之他怕死,也不想同本王同归于尽,这口气就只能自己憋着。至于他看本王顺不顺眼……无所谓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将这边的事情要一个结果出来,回头等本王回了胤京,就更不须看他的脸色了。”

这个南梁的老皇帝,太自以为是。

若非情不得已,萧樾也不会在他宫里当面和他冲突,用那样强硬无礼的手段叫他难堪。

既然你等着跟他好好说话,他必然拿乔,不肯同你好好谈……

那就只能快刀斩乱麻,采用非常手段了。

至于老皇帝记不记恨?谁在乎!

“那……您有几成把握?”雷鸣终究还是觉得这整件事的可行性不是很高,“除了景王之外,梁帝自己还有另外的四个儿子,就算您逼迫之下,他必须选一个挡箭牌出来糊弄事儿,也未必……”

“那就要看宫里那位皇后娘娘的功力和手段了。”萧樾却是胸有成竹的勾了勾唇,放下茶碗往外走,“布了这么久的局,等得就是这最后几天了,总不会功亏一篑的,否则这大半年下来本王岂不是白折腾了?梁帝就算只是要选一个挡箭牌,但也要天时地利人和互相配合。这个人选,还是要有相当的要求的,既然是本王同他要的人质,他总不能推出一个叫人一眼就看出来他是在糊弄事的人选,那不等于是明摆着着没诚意么?现在,梁元旭是他必须要培养起来掌握大局的,在他剩下的子孙中,最有资格被册立为储君的人选他也就没得挑了。”

雷鸣跟着他往外走:“您都还没有亲自见过长公主的面,属下是觉得……此举是否是有些盲目和草率了?”

“既然是皇姐的意思,那本王就替她达成心愿吧,姐弟一场,这也可能是这辈子本王唯一能替她做的事了。”萧樾快步走出了院子,仰头看向遥远的天际,幽幽一叹。

宜华长公主明知道他人在皇都,却没有表现出迫切想要见一面的意思,萧樾心里就明白——

她对大胤萧氏心存的隔阂这辈子是不可能消了。

虽然当初的情况先是谁也没料到,后来又变成了迫不得已,但事实上却是——

她真的就被自己的故国和至亲放弃了这些年,一个人被困在南梁的深宫之中,自生自灭。

整整十六年过去了,一个女子的一生里,能有几个十六年?

她完全有怨恨的资格。

其实萧樾的初衷,也并不是冲着开解对方的心结来的,只是因为是至亲,只是因为心中有愧,所以便想要适当的弥补罢了。

萧樾回了住处,雷鸣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似乎不大好,便没有再跟。

而也诚如萧樾所料,接下来的几天,他这驿馆里风平浪静,半点事端也没起。

南梁朝中——

则是整个乱套了。

东宫办丧事,已经十分混乱了,听说期间太子妃往宫里去闹了一趟,声称端敏郡主死的冤枉,要老皇帝替她主持公道,跪在宫门之外又哭又闹。

老皇帝自是丢不起这个人的,没让她闹多久,就叫人出来将她强行拖走,关回了东宫,后面怕她再不分轻重的闹事,就连太子的丧仪也没叫她参加了。

梁元旭心不在焉的在东宫主持丧仪,都是做面子功夫,不是很尽心,总之梁元轩的身后事是办的十分敷衍潦草,颇有几分一言难尽的。

而同时,老皇帝称病,罢朝了几日。

可是朝臣们不消停啊,请求赶紧册立储君的折子每天都要递一打到他的案上,有些人持身中立,只要求赶紧立储君,剩下的基本分了两派——

王皇后扶持娘家多年的成绩斐然,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以南阳侯府为首的大批朝臣主张立嫡立长,联名力荐由前太子梁元斌遗留在世的唯一血脉继承大统,梁晋,这个一直被忽视甚至几乎都要被彻底遗忘了的嫡皇孙一跃进入众人视线,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梁元旭全神戒备防范着自己的那些弟弟们,完全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一怒之下也赶忙联系自己派系的朝臣联名举荐自己。

一群人秘密聚集在景王的别苑里,连夜写奏本,可谓忙的热火朝天。

萧樾得到消息,险些当场被这位光长年岁不长脑子的景王蠢哭了,立刻命令雷鸣去传信:“你去告诉梁元旭,他若是还想上位,这时候就叫他忍住了,按兵不动才是良策。”

老皇帝正担心自己命不久矣,中了毒也瞒着,显然是对他这个儿子也不信不过,这个蠢货要这时候冒尖跳出来明着争夺储君之位……

老皇帝一怒之下不灭了他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