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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517)

他的随从一脸苦相的不吭声。

皇都平时街上没这么热闹,是因为没有这么大的大事好么?若是陛下出游、太子出行的时候你再去看看,保管比这热闹。

他的马车在萧樾后面又隔了一支卫队,这时候经过时刚好看见萧樾从街边的马车上下来,立刻就被勾起了好奇心,扯着脖子又一顿的张望,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可能就直接从车上下来亲自过去围观了。

他那侍从适时提醒:“是定远侯府的马车。”

梁晋的眸子一转,也就记得了半年多以前的那场邂逅,喃喃的道:“晟王的未婚妻?”

虽说就算车上的是个小美人儿,可晟王上了那辆马车也不见得里面就是什么非礼勿视的场面,说说话打个招呼也可以嘛……

周遭围观的百姓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只是说笑两声,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言论和举动。

那侍从纠正:“大胤的皇帝一直没有给他们赐婚,但这位晟王爷功高震主又向来不拘小节,一直和定远侯府来往密切,这门婚事有没有御准都是定了的。”

梁晋于是就越发兴奋起来:“现在定远侯府是在守孝,那你说我赶不赶得上喝了他们的喜酒啊?”

他那侍从就不是很愿意搭理他了。

满大街的大胤百姓都在围观他们,换个人早恨不能挖洞来钻了,真的不要这么随遇而安,甚至还在这做长远打算好么?这个质子,难道您老还想长长久久的做下去啊?

方才武昙在车里听见的外面的骚动就是因为梁晋露面引发的,萧樾一下马车就看见他笑得灿烂的不像话的从马车上探出半个身子张望,直接就没理他,径自接过雷鸣递来的马鞭和缰绳就翻上了马背,刚想打马往队伍前面去,继续眼不见为净……

“晟王殿下!”梁晋却兴致勃勃的大声喊他。

萧樾面无表情的又再收住缰绳,等他的车驾走近。

梁晋招招手示意车夫停车,就仍是笑嘻嘻的与萧樾商量:“那个……我这趟来胤京是要常住的,你们皇帝陛下应该会专门拨给我一座府邸吧?我是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到时候我立府开衙之日怎么都要摆几桌酒席,好歹请王爷您给引荐认识几个人,以后方便来往,所谓人熟好办事嘛……”

萧樾不是没跟他打过交道,而且宜华长公主既然选中了他,这个梁晋就不可能真是个纨绔草包。

只不过这孩子仿佛是这些年里习惯了用这般模样来伪装,为人处世皆如此……

萧樾不耐烦跟他打交道,冷嗤道:“那要不要开三天流水席,把全胤京都一并结交了?”

说完,就径自打马往前去了。

梁晋脸上却也不见丝毫的失落和难堪,还是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左右观望,视线再落在停在路边的马车上时又是微不可察的闪了闪,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

萧樾带了梁晋进宫去面圣,因为两国已经正式达成和谈,虽然最终的结果是梁帝让步,让大胤出尽了风头,可既然已经握手言和,对待南梁储君自然也要以礼相待了。

萧昀直接准了梁晋觐见,并且提前也确实是有准备,就把萧樾刚回京养病时候住的沉香别院赐给他做质子府了。

只不过因为梁晋是要常住的,园子就没有提前叫礼部和工部的人去做改动,而是先拨了驿馆给他安顿,准他根据自己的喜好再去另行整顿府邸了。

两国的事,萧昀跟梁晋这个新被推上位的挂名储君说不着,只交代了两句场面话就打发他先下去了,说稍后在宫中设宴为其接风洗尘。

梁晋谢恩之后就还是兴致勃勃的先下去了。

御书房里只剩下萧昀和萧樾两个。

萧樾坐在下方的椅子上喝茶有一会儿的,萧昀沉着脸朝他看过来:“梁帝根本就无心让他承继大统,他在南梁朝中又无根基势力,皇叔将他带回来,究竟对将来有几成把握?”

萧樾又呷一口茶方才不紧不慢的抬头看向他,淡淡的道:“只要他有正经的名分,将来登基为梁帝就是名正言顺的,南梁方面我与皇姐说好了,她可以保证不会叫梁帝留下另外的传位圣旨,而千里之外,本王与陛下你都鞭长莫及,就不要杞人忧天了,就只管看好当下,尽量争取和南梁的这位未来储君达成共识才是正经事。如果实在难以达成一致,那就提前做好第二手准备,总归现在……时间本王替你争取到了,后面能做到何种地步就看你自己了。”

萧昀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的微微屏住呼吸,拧眉道:“你要我做两手准备?这个梁晋……”

自己这个大侄子,虽然偏激,但人还不算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