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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579)

长宁伯也是目送了妻子从这院子里出去,他从院子里收回目光,重重的叹了口气:“你母亲是个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岂是个能听得进去话,会让人劝的?现在你就算跟她说了,她也绝对听不进去,而且……如若晟王所言属实,雯君的死另有蹊跷的话,这个节骨眼上要让你母亲一闹,必然打草惊蛇,反而会坏了事。总之今天晟王过来说的事,不管后续如何,只你我知道就好,不要再透露给第三个人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麻烦。”

长宁伯夫人强势惯了,本来她身为当家主母,算是颇有手腕的,强势霸道些也方便管制府里,长宁伯又不是个会和妻子置气非要拔尖儿的,多数时候都由着她去了。

不过他本身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其实和强势偏激的妻子不太对脾气,在教养子孙一事上还是很注意的,男孩子们自从开始懵懂知事了开始就以要启蒙读书为名,把他们全都安置进了前院住着,也就是晨昏定省叫他们去长宁伯夫人跟前请个安。

所以他家的儿郎们几乎没怎么受到长宁伯夫人的言传身教,性格还都算温平,遇事好歹是明事理,可以沟通商量,举一反三的。

唯一的嫡女赵雯君,长宁伯不是特别重视,并且因为是女孩儿,也找不到理由从妻子那抱走,索性就由她了,结果吧,女儿的性格就多少受了生母的影响,要强好胜,自视甚高。

现在赵雯君出了事,追溯本源,长宁伯是很有些怪罪于妻子的。

只是么——

事情不该发生也都已经发生了,这时候再去翻旧账责怪妻子教养不当,不仅于事无补,反而只会闹得家宅不宁。

所以他也不想追究了。

这边长宁伯夫人从书房出来,韦妈妈陪着她往前院走,一边道:“伯爷和晟王说话的时候把下人全都打发了,只有大公子在场,夫人若是实在想知道内情不如回头叫大公子过去问问……”

“有什么好问的?”长宁伯夫人目光幽暗,沉着脸快步往前走,“那个晟王向来自恃身份,就是对着陛下也多有不逊,今天会纡尊降贵的登门来吊唁我儿?不用问我也知道,必然是为着替武家那个小贱人说项的。仗势欺人罢了!伯爷又是个性子软弱的,但凡是他开口施压,就必然要卖他的面子。既然明知道我多说无益,我又何必要去与他争执?假装不知道好了。”

韦妈妈本来还在权衡着要怎么在长宁伯夫人耳边扇扇风,听了这话反而省事了,眼珠子转了转,就又做一筹莫展状的叹了口气:“比起侯府那位二小姐,奴婢反而觉得南梁来的那小子更可恨,关他什么事啊?他就出口伤人。当日里若不是嘴上不饶人,肆意诋毁咱们四小姐,也不至于让四小姐被人盯上,从而惹上了祸事。”

长宁伯夫人眼中凝满杀意,头也没转的恨声道:“别以为事情可以就这么算了,他们一个个的都有份逼死我女儿,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韦妈妈低垂着眉眼,唇角隐晦的跟着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只可惜长宁伯夫人满心仇恨,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表情变化。

晟王府这边,萧樾回去之后雷鸣已经按照武昙的指示去安排妥当了,想了想,也还是去跟萧樾当面禀报了这件事。

萧樾听后,什么也没说。

但雷鸣只看他并没有翻脸心里已经是松了口气,没了后顾之忧,当天夜里就亲自去顶子胡同附近蹲点盯梢去了。

又是一夜相安无事。

穆郡王是个只好风花雪月的闲散性子,一开始就是个富贵闲人,半生没入朝堂,萧概却是个中规中矩的宗室子弟,十六岁上就请了荫封进禁军领职了,没什么大的建树,但总归是占着这个出身的便利,也不耽误一步步的往上爬,如今已经升到正四品武将官衔了。

这阵子他们穆郡王府在掺合事儿,可越是这样,他面子上的事就越是要做到分毫不差,以免被人拿住了把柄,这阵子本来他连外室那里都不怎么去了,否则照着以往,一个月怎么也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不宿在府里的。

这天一早他照常去上朝。

本来大胤朝中最近这大半年里风调雨顺,几乎都没什么大事可议的,偏就这天萧樾破天荒的也来上朝,提出了一个改革军制的新规,朝堂上的保守派和激进派大打口水战,结果一直吵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最终也没能统一出一个意见来。

小皇帝被吵的翻了脸,当朝甩袖而去,他们这才得以出来。

萧概与同僚一起说着话从宫门内出来,他上回升迁之后已经被编入了九城兵马司任职,照理是该去衙门点卯报到的,结果从宫里出来却没看见古川,只有另外的四名随从牵着马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