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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608)

对于谋杀萧概一事,她半点也不后悔,更是毫不心虚的承认,她只是替自己出一口气,报了仇而已,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可是说着话,却忍不住神情很有些难堪的侧目去瞄了古川一眼,又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咬牙道:“是我不守妇道,我……我引诱逼迫了古侍卫……他对郡王府是忠心的,杀人的事和他没关系……”

“住嘴!本官问案,用不着你先声夺人,等问到你了你再说不迟。”大理寺卿狠拍了一下惊堂木,对这个女人的说辞是觉得又可悲又可笑,只看了她一眼就冷着脸看向古川:“京兆府呈上的卷宗和你二人画押的供词本官已经看过了,下跪犯人古川,本官问你,京兆府断案你因十年前的旧事,老相好前穆郡王府婢女余萱娘之死而对主家怀恨,以至连续半年之久对穆郡王下药毒害,你可认罪?另有你与萧概外室凌氏通奸,并且生下孽种一事,又是否属实?”

旁边跪着的凌氏,本来是一心想要维护,想着要如何替情郎脱罪的,可是被大理寺卿的第一套问话抛出来,就呆若木鸡,痴愣愣的缓缓扭头看向身边跪着的古川……

傻眼了。

古川有一个相好的事,她竟然从不知情?还有堂上的大人说他是为了替那女子报仇去害穆郡王的又是怎么回事?

凌氏本来就是个相对温婉的性子,只是太倔了些,不想给萧概做妾就始终耿耿于怀的放下下,再加上又有了古川在旁边吹枕边风,所以这些年下来,她一心想着身边这个“诚心真意”待她的古川,以至于越来越偏激,一直也没有认命去接受自己已经是萧概的妾室的事实,反而日积月累,越是将萧概看作是毁了她一生和阻拦她去路的刽子手……

以至于最后——

一朝爆发,她直接就将这些年积压在心里的戾气全部都化作了行动,一刀捅死了萧概。

原是觉得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解脱了也好……

后面听着堂上大理寺卿重新核实案件经过,虽然古川自己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最后冷静的画了押,凌氏也感觉到了心里一片冰凉。

如果不是抖出古川心上另有一个女人,她或许还会自欺欺人的当成是对方的一切都是为她和他们的孩子做的,可是——

女人就是这样,当爱一个人盲目的时候,不管他做什么你都会找一个理由替他做出合理的解释,然后心悦诚服的接受,可一旦有朝一日,这个掩饰的完美的梦境里一旦被划开一道清晰的裂痕,她才会发现自己当初有多少的一厢情愿,又有多蠢,有多傻……

生了孩子以后,古川跟她之间就已经渐渐地淡了,以至于到了后面这五年多,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她,凌氏一直给自己的解释是他这是为了她好,万一他们再痴缠,一旦被萧概发现了,他们两个死倒没关系,唯恐是要连累到孩子的……

这时候知道他心里一直执念的记挂着另一个女人,凌氏就也突然跟着清醒了。

他那哪里是怕害了她?他跟自己好,无非就是为了羞辱萧概的,以满足他内心某种病态的仇恨。

哦,当然,还能顺便利用她替他生个儿子,传宗接代?

当他的目的全都达到了之后,她的利用价值自然也就没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再继续应付她,逢场作戏了……

两个人在过堂的整个过程中,古川一直都“磊落坦荡”连一眼都没看过她,凌氏浑浑噩噩的在属于她自己的那份供状上画了押,等到被狱吏架回牢房时整个人都还好像是灵魂出窍,脑子里轻飘飘的。

她这一生,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明?以至于遇到了一个男人毁了她一次不够,又出现了第二个?

甚至于一次比一次的跟头栽得更狠……

穆郡王已经被剥夺了爵位,贬为庶民了,萧昀也想尽快的消除影响,不想跟着那父子俩继续丢人,所以大理寺卿体恤上意,就没有将凌氏和古川两人做亵渎皇室的罪名处置,只是私通加上各有命案在身,判了正午时分推去菜市口处斩,可凌氏心灰意冷,回了牢房之后趁着狱吏一个疏忽,直接一头撞死在了牢房的石墙上,所以当天推出去斩首的就只古川一人。

虽然为了最大限度的压制这件事的臭味,大理寺卿连游街都没判,可是穆郡王府的丑事早就闹开了,这半个多月以来早就传得街头巷尾皆知,知道祸害了堂堂郡王府一家的传奇侍卫今日处斩,几乎可以说是万人空巷,大半个城的人都赶着去看热闹了。

当然武昙因为心情不好,这天倒是难得的错过了这天大的热闹,反而杏子偷摸的带着她院里的俩小丫头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