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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622)

萧昀本来就不相信武昙会真的和梁晋有什么,今天这事儿在他眼里一开始就是明明白白的一个局。

此时看见这韦妈妈——

这婆子岂不就是他跟萧樾进院子时扒在侧院门边鬼鬼祟祟偷窥引他们过去的人么?

当时看她穿的宫女的衣裳,他没细想,只以为是墨阳宫里的宫人。

此时此刻——

他还哪有不明白的?

临安公主心善又软弱,也就是偶尔有点耳根子软的毛病,害人的事,她必然不会做,说是赵太妃做的反而还有几分可信度!

现在显然事情是和长宁伯府来的这主仆俩有关的,最不济——

她们也是帮凶,是和赵太妃合伙的。

可是吧,事情如果真是赵太妃安排的,她不会不想办法把临安避开,反而是让临安牵扯进来,说不清。

长宁伯夫人对韦妈妈的说法很满意,也冲着萧昀屈膝福了福,迟疑道:“应该只是巧合误会吧……臣妇身边的这个奴才也是老实得很。”

萧昀的唇角扯了下,眼底神色却依旧是一片冰凉,明明听见了她的话,也只当没听见,却是盯着跪在地上的韦妈妈沉吟道:“你既是长宁伯府的奴婢,为何穿着宫里宫婢的衣裳?”

韦妈妈道:“回陛下,奴婢摔了一跤,衣裳脏了,这身衣裳是祁姑姑借给奴婢的。”

赵太妃朝祁姑姑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祁姑姑点了点头。

赵太妃也有点拿不准这事情会不会是和长宁伯夫人主仆有关系的,她虽然不会让女儿受冤枉,但是平心而论——

也是真心的不希望自己的娘家给扯进来。

她是此刻心情复杂,青瓷却在听了韦妈妈的话之后脑中忽的已经灵光一闪,也抬头问的祁姑姑:“这位妈妈是何时又在何处换的衣裳?”

此言突然。

而且在萧昀和众人面前,本就没有她一个婢女问话的份儿……

长宁伯夫人当即嘟囔了一句:“定远侯府真是好规矩,陛下和太妃娘娘面前,焉有你插嘴的份儿?”

话如果这么说,青瓷没资格说话,她一个命妇,在萧昀没问她话的时候,也不该开口的,大家不过彼此彼此罢了。

青瓷原是可以给她顶回去的,不过却懒得跟她逞口舌之快,只就表情严肃,定定的望着祁姑姑。

祁姑姑被她这样的眼神盯着,莫名的就有几分头皮发紧,下意识的回想,随后就是愕然一惊,难以置信的缓缓将视线落在了韦妈妈身上,一边如梦一般慢慢地说道:“就在韦妈妈撞到武二小姐之后,奴婢叫人送她去了后殿奴婢的住处。”

祁姑姑这种在宫里当差多年的,心思都甚是缜密细腻,青瓷一提醒,她就如醍醐灌顶——

那个时间,临安公主也正好是回了后殿去给武昙找衣裳,那么巧韦妈妈也在后头,如果说是这个老婆子趁机动了手脚……

起码在时间上,她是有这个机会和可能的。

赵太妃还没太反应过来,只就不悦的盯着话太多又逾矩不规矩的青瓷。

萧昀反而神思清明,索性往椅背上一靠,等着听结果,直接不说话了。

祁姑姑打了个寒战,回过神来,就沉了脸盯着韦妈妈道:“公主去后殿给武二小姐拿衣裳的时候韦妈妈也在后头。”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又是一惊,忍不住的来回打量起长宁伯夫人主仆来。

临安公主也露出惊异的表情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舅母。

长宁伯夫人被众人这么盯着,再难维持冷静,怒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怀疑我家的人不成?”

祁姑姑没有理会她。

临安公主一颗心砰砰乱跳,可是事关她自己,她也不能一直被动挨打,就掐着手心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问跪在脚边的那个小宫女:“采苓,你仔细想想,当时你替本宫送衣服去给武二小姐的路上可有遇到什么人,或者发生过什么可疑的事么?”

那宫女年纪小,又是一开始就被吓坏了的,脑子乱乱的来不及思考,临安公主柔声诱哄,她仔细的回想了下,就也是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有!有一件事!奴婢当时从公主的寝殿拿了衣裳出来,走到回廊上突然听到有响动,四下里看的时候就看见庭院中有一角碎银子,奴婢怕衣裳打湿了,就把衣裳放在旁边的窗台上去雨里捡了。”

“呀……”她说着,就掩嘴惊呼起来,“奴婢记得了,当时就是经过祁姑姑的房间外面,我把托盘放在窗台上了。”

说话间,就用质问的眼神转而盯着韦妈妈看了。

韦妈妈惊呼:“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当时是去了后面换衣裳,衣裳换好我就走了,什么事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