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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637)

“殿下……”杨枫跟了他也是好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一时间诚惶诚恐的不知如何是好。

梁晋回过神来,也才发现自己失态,抬手使劲的捏了两下眉心,闷声道:“我没事。”

杨枫本来不想多嘴的,但见他这样,也是忍不住的心疼,斟酌再三,还是忍不住的试着提议:“要么……您还是给贤妃娘娘去一封信吧,请她出面约束一下阮先生?”

“本来也没多大的事儿,就不要给她添麻烦了。”梁晋却是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杨枫其实也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了,叹息道:“这次阮先生确实是过分了,其实您和他之间,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呢,他非要做这样的手脚……”

梁晋闻言,却是听了笑话一样的冷笑一声:“有些事,说是没用的,只有做出来,才能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顿了一下,又补充:“以他对我的了解,也许早就想到未必真能成事,但他还是做了,只是为了警告我,让我记得分寸,不要真的和晟王交心走到一路去。他未必就是想害我,他只是——信不过我!”

宜华长公主是对他掏心掏肺,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处处为他筹谋打算,可是没有第二个人会这样对他了。

梁晋是个从小就看惯了世态炎凉人心冷暖的人,比任何人都能明白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

他没理由要求阮先生也无条件的扶持和帮助他,也能了解对方其实想要利用他的心思,平心而论,这些年里,阮先生确实帮了他不少,不管对方的初衷如何,他都打从心底里领情……

可是这一次的事,还是有点超出他底线了。

怒气冲冲的回来,本来是想写信回去质问的,但冷静下来,也就作罢了——

所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他一个寄人篱下的,哪儿来的底气和脾气?

尤其——

也是真的不想让宜华长公主跟着为难。

这一天,因为前面一场血腥事件,墨阳宫里赵太妃的寿宴也是草草收场,大家心不在焉的用了个饭就散了。

长宁伯夫人那个样子,自然是不能留下的,小尤子叫人把她抬回了长宁伯府,并且转述了萧昀交代的话,长宁伯父子诚惶诚恐的谢了恩,再想细问究竟出什么事了,小尤子却不说了。

家里忙忙乱乱的请大夫。

长宁伯夫人伤得不轻,直接等于去了半条命,一直忙了一两个时辰才完全的止住血,稳住了伤势。

当时一并被送回来的还有王管事,长宁伯才要叫人把他提来问话,宫里宴席散后,赵太妃已经打发祁姑姑亲自过来了。

赵太妃这次也是被踩了尾巴,震怒非常,她虽不至于迁怒自己的亲哥哥,但是也咽不下这口气,狠狠的警告了一番。

赵家父子听闻了事情的经过,全都后怕不已,出了浑身的冷汗。

“母亲她怎么敢?这样的事都敢做?”赵大公子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

他一直以为母亲只是性子要强些,这次不过就是气得狠了,说两句挑拨离间的话使绊子而已,谁曾想她竟敢在宫里做出这样欺上瞒下的蠢事来。

“陛下开口替父亲说话,这已经是保全我们家了。”赵二公子相对的还比较冷静,他提前是一点风声也没听到的,但却是一家人里最快接受现实的一个,深深地看了长宁伯一眼道:“父亲,母亲做了这样的事,明天消息肯定就传开了,这件事虽然宫里已经给了处置,但我们自己也得拿出个态度来,否的话,就还是要担个姑息养奸的名声。”

经过最近这一连串的事,长宁伯也是对妻子失望至极,虽然如今一把年纪了再说休妻,免不了又是一场笑话,但是为了儿女们的前程和家族的未来,也必须亡羊补牢,拿出个态度对世人交代。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送她去庄子上吧。”

多余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径自转身去外书房写了休书。

这件事,必须速战速决,干干脆脆的做个了结。

次日雨过天晴,宫里的各种风声果然就平地而起,迅速传遍了街头巷尾。

一则定远侯府的二小姐不顾廉耻追着晟王殿下一顿闹的风流韵事,另一则就是长宁伯夫人不知死活,居然在宫里构陷害人,还栽赃嫁祸当朝长公主……

总之两件都是传奇,为人们很是津津乐道。

沉香别院里,梁晋难得闲在家里没出去晃,坐在书房里,手里把玩着那对儿银香囊一边听杨枫带回来的消息:“长宁伯夫人昨天连夜就被送去庄子上了,长宁伯也写了休书。”

梁晋笑了笑,意味深长:“那是他们的事,本宫的账还没跟她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