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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670)

周畅茵也不傻,她虽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武家倒霉武昙遭殃,但也不至于盲目到不顾自己的死活,留下信物和文书都只是权宜之计,要哄着明空为她做事的。

就在昨天——

庞妈妈上山来配合明空成事的时候,趁着明空去陆菱房里行凶的当口,已经偷溜进明空的禅房,将他藏在枕头里的文书找到并且偷出来了。

发钗没找到,她当时也顾不上那么多,想着没准是已经被明空当了变卖银子了,就算没有——

他到时候要拿这发钗说事儿,她们也大可以推脱说是上山礼佛的时候弄丢被捡去的。

区区一根发钗而已,根本做不得证据,关键是偷走周畅茵留下的文书就行!

而因为当时山上正乱,文书带在身上不安全,庞妈妈是当场就付之一炬,一了百了的。

可也就是因为她那发钗庞妈妈没能一起取回来,所有昨晚燕北冒充明空和尚写匿名信约她的时候周畅茵才觉得棘手——

今天一大早就去了相国寺找他面谈。

现在她是料定了明空手里已经没有可以指证她是主谋的直接证据了,因为文书已经被销毁了,所以周畅茵恨则恨矣,心里暂时还是安定的。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胡天明又问明空:“东西呢?”

“周小姐赠予的发钗乃是女子之物,小僧是出家人,随身携带不方便,现还藏在寺中,可以告诉大人具体的位置,大人可以叫人去取。”明空和尚看了周畅茵一眼,随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堂上,脱下了右脚的鞋子,“周小姐许诺小僧官位的亲笔文书在这里。”

怎么会?庞妈妈明明说已经偷出来烧掉了的!

庞妈妈是不会骗她的!

周畅茵蓦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衙役们也都相当有经验,在衙门当值这些年,什么事儿没见过?立刻就有人上前拿佩刀替他划开了鞋底,里面用牛皮纸包裹好的果然是一张写着字又按了手印画押的纸。

“不可能!没有这回事,那是假的。”周畅茵想扑上去看个究竟,衙役却避开她直接将东西送到了胡天明的案上,她隔着老远看不真切,就只大声叫喊。

明空和尚看她一眼,也是满眼恶意的冷笑,不过却不跟她个泼妇逞口舌之快,只仍是对胡天明道:“国公府势大,远不是我们这等斗升小民所能抗衡招惹的,这事情本来就是她主动找上小僧的,小僧也是怕万一被人过河拆桥,那就极有可能性命不保了,于是就多留了个心眼儿,拿到这封文书之后就临摹了一份出来,藏在了枕头里,这一封真的便一直贴身收着了,那封假的……昨日小僧照这位小姐的吩咐替她潜入陆家姑娘房里行凶之后,再回去已经找不见了。”

他确实是个很谨慎的人,即便当时就猜到是周家这对不要脸的主仆过河拆桥了,但现在官府正在查这个案子,他也没想在这时候主动去找周畅茵要说法,而是想先避过这个风头去,反正他手里抓着这女人的把柄,来日方长。

结果吧——

他没去找她,她却主动找上了他,一见面还栽了跟头……

周畅茵还一向是自诩心思缜密的,在听了这明空和尚的一番话之后,整个人都凌乱不已的傻眼了……

她以为自己算无遗策,又有庞妈妈这个得力的帮手一起出谋划策,自以为是做了天衣无缝的一场好戏,没想到自己就只是个跳梁小丑一样可笑的戏子……

她居然连个破落户出身的穷和尚都斗不过也玩不转?

她辛辛苦苦这些天,上蹿下跳做的一番所谓“大事”,怎么就成了笑话一场了?

胡天明听了明空和尚的供述,就立刻命人去相国寺取证了。

周畅茵还懵在那里,陆菱已经疯了一样的扑了上来:“真的是你?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指使人这么害我啊?”

虽然她一开始就知道真正占她便宜的人不会是武青林,可是在知道真相之前还可以自欺欺人,异想天开的假装自己真的可以借此赖上武青林。

可是现在——

事情的真相曝光在人前,一瞬间就将她唯一的出路给截断了。

何况——

清白对一个女子而言可是比性命更重要的!

陆菱整个人都瞬间失控,长长的指甲猛地在周畅茵脸上划开一道血口子。

常氏闪躲不及,手上也挨了一下子。

疼痛让她瞬间警醒,她猛地打了个寒颤。

而眼前的陆菱已经疯了,哭叫着把周畅茵扑倒在地又挠又抽。

周畅茵被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剩嗷嗷乱叫。

公堂上乱成一团。

常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大声道:“还不快把她们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