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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688)

“没!”春茹一直被他盯着,就算迫切的需要和里面的人交换一下神色也不敢,仓促的应了声,就还是尽量本分的退了出去。

萧昀盯着殿门又从外面关上了,方才缓慢的重新收回视线。

这一次,他没再看跪在地上那女人,而是视线收回到一半就定格在了倒在旁边的那具尸体上,嘲讽的又再勾了勾唇道:“这位才是真正的北燕寿安公主吧?”

依旧是语气笃定而神情镇定。

跪在他面前的女人,脸上血色已经不在不知不觉间褪得干干净净,本能的屏住了呼吸。

萧昀重新将视线定格于她脸上,淡淡的道:“杀人灭口,冒名顶替?她抵京以后主动提议在大婚之前不进城来,也是你怂恿的吧?怕太后提前召见,会叫她露了相?”

那女人的嘴唇又再颤抖着蠕动了一下,几次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又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发不出声音。

萧昀的神情语气看上去却并不像是兴师问罪:“朕一向不喜欢在蠢货身上浪费同情心,其实她死得也不算冤枉,自己蠢,轻易就被居心叵测之人怂恿了不算……就连身边两个心腹的大宫女也被人给笼络走了都也毫无察觉?就冲着这两点,她确实是足够把自己蠢死了,是么?”

他的语气一直不咸不淡,表情看上去也颇有些云淡风轻的,饶有兴致的盯着跪在他面前的女人:“你能做到这一步,是你的本事,可是被朕识破了,就也只能怪你差了那么一点点的运气了,你也得认栽。朕已经不想再重复问你第二遍同样的问题了,要么你就自己主动把话都说清楚了,要么……朕就宣北燕的使臣进来,让他跟你谈。”

他也是料定了已经把对方堵进了死胡同里,对方别无选择,所以话虽是这么说的,却还是稳坐不动的。

而寝殿外头,萧昀既然让小尤子传了话,姜太后知道他无恙,也就先走了。

当然也不可能直接回寝宫去休息,而是赶着回宴席上主持大局去了。

送走了她,北燕的那位礼部尚书就又将春茹扯到旁边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去报信的人说是公主身边的宫人行刺?其中可有什么内情?查问过么?”

他只是个外臣,虽然领了这趟差事,但是和寿安公主也不熟。

路上大家是走得一路,可也都是男女有别,尽量避嫌,不怎么接触的,而且寿安公主这趟出行身边又跟着亲疏不等的几十个宫人,他能认出三五个近身的就不错了,又哪里分得清谁是谁?

之前去宴上报信的喜娘只是悄悄地告诉他,公主身边的一个宫人居然携带利刃进宫,还差点将公主刺伤,他过来也只看见这里站了一院子的人,根本就想不起来所谓的刺客是哪一个,或者是眼前的这些宫人里缺了哪一个。

春茹自然要给他交代的,露出个心有余悸的表情道:“是前年跟我们一批选到公主身边侍候的风晚,她平时就是个话不多说的,但是做事很勤快的,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做出这种事。当初她其实是不愿意陪嫁来大胤的,可是杜嬷嬷去挑人的时候觉得她乖巧听话,就点了她,没想到竟会被她记恨,还把账算在了公主身上,险些闯出了天大的祸事来。”

这样一来,就等于是把事情的始末都交代清楚了。

缘由不值得深究,可以很轻易的将事情彻底了结掉。

这里死了人,因由不能捂着不提,对外也要有个明确的说法的,以防下头的人随便揣测,反而更容易说不清。

所以,春茹说这些话的时候故意没有把音量压得很低,叫院子里的一干人等都能听个清楚。

寝殿里的萧昀也隐约听了个大概。

不得不说,这理由找得——

尚可!

这三个女人联合起来,偷龙转凤,意图顶替寿安公主的身份,现在不用对方亲口招供,萧昀也已经能将事情的经过自己拼凑个七七八八了。

无非就是这三个人借着是寿安公主身边大宫女的便利,把其他人都从喜房里支走了。

现在跪在地上那女人身上穿的喜服很干净,没有破损也没有血污,可见她们是在寿安公主换下了喜服之后才将其杀死的。

可今天是他和寿安公主的大喜日子,洞房花烛夜,他人还没来,寿安怎么都不可能改装的……

这样一来就应该是这三个女人给她下了药,先把她迷晕之后又扒了她的衣裳,和宫女的对调了,然后改了妆容,再将她刺死。

把守殿门的那个宫女,之所以有个随手掩门的习惯,无非就是怕外面有北燕跟来的喜娘和宫女会认出里面的人已经被掉了包。

而她三人联手,借着是寿安身边大宫女的便利,可以代替寿安出面说话,而且说出来的话还颇具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