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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695)

风七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却肯定是不能露面的,当即就回了话。

春茹出去跟小尤子赔不是:“尤公公,贵妃娘娘卧病好几天了,面色实在是憔悴的很,尤其是我们北燕的诸位大人,就更是不好见了,省得让他们瞧见公主气色不好,心里还不安生。就劳您跟陛下解释一下吧,也多谢陛下设想周到,替娘娘为诸位大人送行了。”

小尤子听了这番说辞,倒是没强行坚持:“既然如此,那咱家就先回去复命了,你们好生照顾贵妃娘娘的病情吧。”

小尤子走后,春茹二人全都松了口气,却只有风七还在忐忑惴惴——

萧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究竟真的只是为了做戏给外人看的,还是下了决心要揭穿她?

如果真是萧昀不想继续容她了,那么春茹的这套说辞绝对应付不过去,随后他一定还会派人来,非得把她拉去北燕使臣面前叫她露馅不行……

她心中忧虑恐惧,裹在被子里不住的冒冷汗。

却一直到了深夜,前朝传来宴席已散,萧昀已经送了北燕使臣出宫的消息,他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只是因为再度受了这莫大的惊吓,晚上就真的病起来,昏昏沉沉的发起了高热。

睡梦里断断续续的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突然就想明白了——

小皇帝根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管是大婚那天夜里他特意撂话下来让李尚书留在福宁殿和她商量怎么处置当天的命案还是这次的践行宴上特意叫人来请她过去……

这都是做戏给北燕那些使臣看的。

萧昀根本从一开始就定了主意,没想揭穿她,不仅没揭穿,甚至还提供了适当的便利,帮她隐瞒,助她顺利的完成计划。

这样一来,欺瞒北燕李代桃僵的事就完全是她做的,就算万一将来有一天事情败露,萧昀也不用承担任何的责任,甚至还能倒打一耙,指责北燕人管束不严,给他这里闹了笑话出来!

而他留下自己的目的——

真的看重她或者同情她是不可能的,可是这小皇帝和萧樾不合,大约是很乐意看自己去找萧樾的麻烦吧。

风七这一觉昏昏沉沉的睡了八九个时辰,等到退烧醒过来,已经是次日的黄昏,而早在这天一大早北燕的使团已经离京返回北燕去了。

风七确信自己这是掉进了小皇帝设的一个圈套里了,可就算想要后悔也为时已晚,她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就只能硬着头皮用这个身份在这条路上一直走到黑。

后面,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得再想个办法把留在福宁殿里的北燕宫人全部遣走,然后查明萧樾和武昙这一年多的近况。

萧昀说萧樾不在京城,那么武昙呢?

萧樾不在京城正是个好机会,她如今有了高高在上的这个身份做后盾,刚好可以趁着萧樾不在先收拾掉那个目中无人的娇小姐……

彼时窝在郴州老宅刚过完年的武昙正暗搓搓的等着天气回暖,她好带着两个丫头下河摸鱼去。

在郴州这阵子,不用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她要么就是带着两个丫头逛林子打猎到处跑,要么就是跟着这边族中一些年纪相仿的姑娘一起逛集市玩游戏,当真是毫无顾忌,撒了欢一样的。

京城方面她大哥每隔两个月就会写信过来,信都是寄给老夫人的,有什么事了她也只是从老夫人那听一耳朵,反正萧樾也不在京城,她对那边的情况也不关心,所以别说风七又玩出新花样的蹦出来了,就连萧昀又纳了个贵妃的事都没打听,就更不知道京城里这俩人都在抓心挠肺的等着她回去呢。

萧昀是不知道他新纳的贵妃也在盼着武昙回去,只是他自己心情沉闷了一年,到年底得到的消息依旧是武家祖孙留在郴州过年,没打算回京。

这一年再转过去,六月份武昙的及笄礼都是在郴州老家办的。

武青林十分重视妹妹,这么大的日子还亲自赶过去了。

萧昀扯着脖子观望,原以为这回他们兄妹总归是要一道儿回来了,结果武青林在郴州呆了两个月,过了八月中秋就返程了,回来的却还只有他一个人。

期间,定远侯府在老家办了一桩婚事,把陆媛给嫁了。

规程上的父母丧期守孝三年,其实一年是可以按九个月算的。

很多人为了尽快回归官场,守孝一年通常会报吏部九个月,而长的孝期三年,则可报二十七个月。

武青林原也是可以这么办的,不过因为萧昀忌惮,他也不急着再领朝职,所以无所谓多等这大半年,干脆就满打满算按三年的时间守了,侯府的其他人也都随着他的决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