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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731)

这样的天气里,血液从身体里涌出来就会马上冷掉。

那一条血线蜿蜒在她的皮肤上,就像是有一条身体冰冷的小蛇在上面爬行。

她脑子里翁的一声,惊恐之下只觉得她的心脏是要在一瞬间炸裂开来一样,无边的惧意蔓延上来。

武昙压在她颈边的大刀又顺势往下一压,她颈边就也切开了一道血口子……

武昙是没有青瓷那样的本事的,找不准血管,就只是在她的皮肉上划开了一道伤口。

“我说……”春茹所有的心理防线就在这一瞬间完全崩溃,眼泪鼻涕满脸的嚎啕哭道:“不关我的事,都是贵妃娘娘吩咐的,她说一山不能容二虎,德妃娘娘又是个蠢的,所以就让奴婢去挑了个长的俊俏又心术不正的侍卫收买了,利用他去给德妃娘娘下套。只要德妃污了身子,我们就能去太后娘娘跟前告发……”

之所以没有直接上演捉奸的戏码,就是为了保迟良平。

风七手里握着寿安公主的嫁妆,是有银钱使的,可是得力的,会为她守口如瓶又赴汤蹈火的人手却是没有的。

她虽重金收买了迟良平,但迟良平不会豁出命去帮她做局,所以就只能用个让步的法子,计划着让迟良平先得手之后马上远走高飞,她在事后再发难。

否则的话——

如果当场堵住了两人,除非是风七有把握或者有人手能在迟良平被揪去面圣之前就先将他灭口,否则的话,一旦到了御前,迟良平在必死的前提下,又怎么可能不把她供出来?

武青琼前一刻心中充斥着满满的还都是对武昙的恨意,此时听了春茹倒豆子似的招认出来的这套供词,整个人都傻眼了。

她努力的瞪大了眼睛,让自己的眼睛试图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耳朵是真的听见了,而不是在做梦。

春茹那边被吓破了胆,自然事无巨细,也不等武昙再逼问,就还是一边哭一边往下说:“本来娘娘是吩咐迟良平今晚务必要得手的,之后就安排他远走高飞,后面等着找到了合适的时机再发难。可是您……武二小姐您今晚突然宿在了宫里,肯定会碍事的,贵妃娘娘就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让奴婢去传了话给迟良平,让他哪怕是霸王硬上弓也好,今晚一定把事情给办了。其实……其实她这是诓那迟良平的,她叫奴婢去德妃他们相会的地方盯着,一旦他们……他们……就带人过去,直接捉奸在床,今天就不叫德妃翻身了。”

“你……你胡说!”武青琼听到这里,脑子里已经一阵一阵的发晕,就算是被木槿扶着,身子也是摇摇晃晃的,腿软的几乎站不住。

她本来胆子就小,但这一刻——

却是被情郎欺骗的打击远胜于对差点没命的后怕,脸色惨白的不住摇头。

“娘娘!娘娘!”木槿那虽然之前有武昙在她面前提了一句怕是事情不简单,算是有个心理准备了,但这一刻听春茹将事情和盘托出,也同样是惊惧又后怕,脸色发白,六神无主。

撑了武青琼一会儿,也渐渐地力不从心。

再加上武青琼整个人都软下来,她一个扶不住,两人就又一起摔在了地上。

面前的春茹且还在哭:“我什么都说了,我只是个奴才,不关我……”

她话没说完,武昙照样是拿刀一拉。

春茹的声音戛然而止,颈间一条血泉喷涌,随后就靠坐在那花坛的夹角里静止不动了。

武青琼哭倒在地,不能自已。

武昙扔了那大刀,这时候才回转身去。

风七主仆两个已经在寒风中站了许久,前面就算春茹在揭她的底,她也没有做无用功的上前阻止。

只是事情与她有关,武昙身边又带着两个身手很好的丫头,她也不能走。

此刻武昙骤然转头看向她,目光锐利有如刀锋。

风七的心口顿时剧烈一缩,一种无言的恐惧瞬间爬遍全身。

她下意识的揪住了自己的领口,盯着武昙,虽然没露出惧意来,但是嘴唇动了动,却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武昙却不跟她打马虎眼,开门见山的警告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不过我劝你还是就此歇了心思的好。你要做皇妃还是做皇后,我管不着,但是管好你那两只爪子,别再让它们伸到我的跟前来,否则我就全给你剁掉!”

揭穿风七的身份?她没兴趣!

她愿意扮公主就扮公主,愿意做皇妃就做皇妃,只要不惹到她,谁愿意管?

风七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可是眼见着她手刃了两条人命所受的冲击还没过去呢,此刻就死咬着嘴唇,不置一词。

这里也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双方正在对峙僵持间,小尤子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