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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763)

青瓷和蓝釉倒是还好,练武之人的体魄强健,结果杏子次日一早就喷嚏鼻涕的冻病了,早上都没能来新房服侍,回自己房里避着养病去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所谓的几家欢喜几家愁,是夜,萧樾和武昙睡的香,宫里却有人暴躁非常,彻夜难眠。

而且——

还不止一个人。

萧樾和武昙的婚事定下来之后,消息就在整个胤京城里疯传,尤其是宫里,消息更是长了翅膀一样,很快的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风七就算是再如何的低调,足不出户的在“自省”除夕夜里出的那件事,这消息也是不可避免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一开始,她就只是震惊和茫然。

可是她被困在这个皇宫里,虽然说得好听是个皇妃,而实际上,萧昀已经戳破了她的底,她就彻底成了一只笼中鸟,不仅不得自由,处处被束手束脚,更是要处处顾及着萧昀的态度,也不敢太造次了。

萧樾要正式迎娶武昙了!

虽然从她对萧樾倾心之初,就没想过以她这样的身份可以独占这个男人,可是随着事情一波三折的不断发展演变,她又亲眼看见萧樾是怎么纵容那个娇小姐的,心里的嫉妒和占有欲就开始跟着疯长。

她一开始是没想过萧樾这种身份地位的男人会独对某一个人倾心,这般真心实意,死心塌地的对待。

现在突然意识到了,就更是被刺激的眼红,发狂——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就不是她呢?

可是现在,她虽然知道了这个消息,却什么都做不了,完全的无能为力。

这半个月以来,风七的情绪败坏到了极点,她自进宫以来,就一向都克制着伪装成淡泊又明事理的状态,这阵子却是关起殿门,砸了无数的东西。

十六这天,就更是一整天粒米未进,一个人关在寝殿里发呆,阴沉着脸,一语不发。

“娘娘,都三更了,要么奴婢叫人点个炉子热点饭菜给您,吃了早睡吧?”秋彤硬着头皮从外面进来,小心谨慎的劝。

风七这福宁殿里,并没有单独的小厨房,吃饭都是准点去御膳房照着惯例取的。

秋彤待她也算尽心,即便知道她这阵子胃口不好,也是按时去取饭菜回来,给她备着。

一开始,她和春茹跟风七合谋,的确是奔着荣华富贵的目标去的。

只要风七取代了寿安公主的身份,寿安公主那数目庞大的嫁妆就可以任由她们随意取用了,并且风七帮她们都打算的很好,她们只需要在她身边全力辅佐几年,等她在宫里站稳了脚跟,就会做主,把她们放出宫去嫁人,那样一来,她们也就彻底扬眉吐气的翻身了。

可是现在——

自从春茹那么轻易的被武昙一刀砍死了之后,秋彤就被吓破了胆。

她再不敢想当然的相信风七可以有能力操纵一切了,毕竟春茹死得那么惨,是她亲眼所见。

本以为她们这几个人可以操纵了寿安公主的生死,就已经是手握乾坤,高高在上的控局者了,可是春茹的死,却如当头棒喝,给她上了无比生动的一课。

在这个大胤的后宫里,原来一个家世底蕴雄厚的侯府小姐就可以那么轻易的了结掉春茹的性命,甚至可以当面颠倒黑白,欺上瞒下,不给她们任何辩解和讨公道的机会。

而风七——

原来也并没有她们想象中的强大。

在真正的上位者眼中和手中,她们这些人,即使爬得再高,也依旧卑贱如蝼蚁,区区性命,一文不值。

可即便是意识到了,却也已经晚了。

她和风七一样被关在了这个笼子里,求告无门,也逃不出去,就只能继续依附于风七,期盼着以后别再出什么乱子,荣华富贵不敢想了,起码姑且先求个平安吧。

秋彤已经是将心态放得很低了,却没有想到风七在受了那次的“刺激”之后,却没缓过来,整个人都性情大变,变得喜怒无常起来。

她端了热茶进来,递到风七手边。

风七却抓起来,一把狠狠的砸在了外间的雕花木门上。

茶碗碎裂开来,水花四溅。

秋彤吓得白了脸,站在那里完全的不知所措。

风七却转身朝一侧的衣柜走去,拉开柜子暴躁的翻找起来:“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给我找一身明天穿的衣裳出来?”

“找衣裳?”秋彤一愣,“娘娘明天要……出门吗?”

风七这半个月一直都在称病,是足不出户的。

风七冷笑:“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经过这半个月的反省,她也想明白了,依靠她自己的力量,很多的事情她都力不从心,无从下手,可姜太后却是上天递到她手里的现成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