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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773)

孟氏是为了阻止她进宫才对老夫人两度下了毒手。

若不是因为这样,也不会最后回不了头,一直走到绝路上去。

要说当初她执意嫁给萧昀的这件事,武青琼现在是真真的悔不当初,尤其是她屡次主动去试图亲近萧昀却受阻受挫之后,就更是认清了眼前这残酷又可怕的真相。

可是事到如今,不该走她也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想回头都不能够了,她还能怎么办?

在这宫里,她可以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武昙戳中了心中隐痛,武青琼的眼泪沿着脸颊不断的往下落,一只木偶一样呆呆的坐在床沿上,一动也不动。

武昙并不同情她,只还是定定的看着她,由衷的说道:“当初你不听劝,执意要走这条路,既然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就没有抱怨的资格。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每个人的路,都只能靠着自己走出来,你既然当年已经选岔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没有别的办法了。横竖是已经不能回头了,我劝你还是脑袋清醒点儿,别再不知死活的瞎折腾了。我替你遮掩,这是最后一次……”

她说着,语气一顿,虽然音调似乎没变,语气却仿佛莫名的添了三分冷意,继续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武青琼的眼泪戛然而止,打了个寒战,怔怔的抬头看向她,咬着嘴唇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这是警告。”武昙抖了抖衣裙站起来,神色冷然的直视她的面孔,“你自己也很清楚,我之所以替你遮掩,其实也并不是为你,只是不想让整个定远侯府受你的连累而已。你要再敢有下一次的话……不用别人动手,我就会亲手了结了你!”

说完,就没再有片刻的滞留,转身就头也不回的朝殿外走去。

武青琼的睫毛上还挂着泪,定定的望着她的背影,目光一瞬不瞬。

蒋嬷嬷开门,将武昙主仆送了出去。

武青琼坐在床沿上,目光穿越整个寝殿和庭院,一直亲眼目送了武昙从容的登上辇车,从视线里缓慢的离开……

最后,忽的想起她最后一刻那个冷厉又透着明显警告意味的眼神,一种寒意缓慢的从背后升腾起来,很快就融入血液,爬满了四肢百骸,叫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事实上,说这么两句话实在是耽误不了多少工夫。

武昙从琼华馆出来,萧樾已经在马车上等她了。

夫妻俩一道儿回了晟王府。

下午岑管家把准备好的,次日回门要带的礼物清单送过来给武昙过目,又问起有关王府产业的事。

萧樾的私产不少,不过因为久不在京,京城这边的却不多,就城里的一座别院和城外的几座田庄而已。

当然,遍布在京城里做眼线据点用的茶馆酒楼也有一些,但这些就不属于王府明面上的产业了,并且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赚钱,那部分的账目之类一直都是燕北在打理的。

看账本,武昙还是有经验的,虽然不是很有兴趣,可毕竟是一家主母了嘛,怎么都要端出个架势来,于是就叫岑管家把账本搬过来了。

下午萧樾去了前院的书房,武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翻了一下午的账本。

杏子喝了药,又捂了一身汗,睡了整天之后,傍晚时分烧退了,未免武昙担心,还特意过来走了一趟,跟武昙告了罪。

武昙看她样子还虚得很,就又打发了她下去休息。

杏子也没太坚持,把武昙要的那个盒子找出来就听话的回房去了。

大冬天的,武昙犯懒,不愿意移步去饭厅用饭,晚饭就还是喊萧樾回来一起在房里吃的。

吃过了饭,萧樾书房还有点事要处理,就又过去了一趟,青瓷让人捧了几套衣裳过来,武昙给两人挑了次日回门要穿的,就去屏风后面泡澡去了。

萧樾回来的时候,开门进来没看见人也没听见响动,不由的狐疑,转头问守在门口的青瓷:“人呢?”

这大冷天的,又是在晚上,就武昙那个习性,肯定不会出门溜达的。

青瓷没多想,随口回道:“王妃看王爷没回来,就先去沐浴了。”

“沐浴?”萧樾闻言,又是一愣,眉峰不由的蹙起:“她不是……”

话没说完,自己已经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明白过来了。

他这娶回来的是个媳妇儿么?分明就是活祖宗!

个丫头片子!新婚之夜跟他撒那样的谎?亏她想得出来!

萧樾一张脸,瞬间黑成了锅底灰。

青瓷隐隐的察觉到情况不对,紧张之余下意识的就屏住了呼吸,试探着叫他:“王爷……”

“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休息吧。”萧樾冷声打断她的话,随后就砰的一声合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