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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776)

今天来的,都是武家的姻亲,和关系特别好的几家的女眷。

定远侯府是世家大族,定远侯府又是全族的支柱,这样的日子,自然能来的都来了,光是族中就上百口,再加上出嫁的女儿要带夫婿孩子一道过来,所以虽说是已经从简了的回门宴,也摆了二十余桌。

虽然定远侯府的门第高,可武昙如今做了晟王妃,也是高嫁,再加上众所周知,这位晟王爷对新王妃甚是钟情,为了等她的孝期就足足等了三年……

今天再见两人站在一起的默契,甚至于一直都不平易近人的晟王爷,今天都给足了武家上下面子,虽然依旧冷淡话不多,可却也没给谁个下马威,就足见传言非虚,武昙嫁入王府之后也是很有地位的。

这种情况下,众人更是铆足了劲巴结了。

所以这场回门宴吃下来,气氛是空前和谐热闹的。

武昙一直陪坐在女宾席上老夫人的身边。

她饭量小,吃的东西不多,虽然众人有意奉承,可但凡识大体的女眷都心里有数,也不会推杯换盏的过分敬酒,倒是武昙自己觉得今天桌上的果酒酿得味道醇正,贪杯之下,一个人喝了足足一大壶。

她的酒量不算浅,但这果酒有点后劲,散席的时候她脑子虽然依旧清明,却有点上脸,脸蛋红扑扑的,一看就不怎么正常。

老夫人送她出门的时候,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忍不住的嗔她:“都嫁做人妇了,这性子也不知道收敛些,也好在今天席上的都是自家人,你瞧瞧你这样子,这要传出去了,像什么样子。”

“就是在祖母跟前我才放肆了些的。”武昙搂着她的胳膊,笑得没心没肺,“昨天一整天没见着祖母,孙女儿见着您老人家高兴着呢,还不准多喝两杯啊?”

老夫人就绷不住了,直接被她逗乐了,作势打了她一下:“又没个正形,天天的就知道忽悠我这这老太婆取乐。”

武昙笑嘻嘻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搂着她的胳膊一道往外走。

这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就不禁奇怪,又狐疑的转头问老夫人:“祖母怎么不问我在夫家过得好不好啊?”

按理说,姑娘回门,家里人最关心的不就应该是这个么?

老夫人看她眨巴着一双眼睛,一脸的认真,就佯怒别开了视线:“过的不好你也别回来哭,没瞧见你大哥的脸色么?他的气可是到现在还没消呢。”

武昙当然是当时在大门口一下车就看出来武青林脸上的嫌弃了,所以回来这半天,都没太敢主动凑到她大哥跟前去搭话。

老夫人一提,她就一阵心虚,缩着脖子偷偷吐了吐舌头。

周妈妈从旁看见,就失声笑了出来:“二小姐别听老夫人唬您,您在夫家好不好的,这从脸上咱们就都看出来了。”

萧樾和武青林兄弟正走在前面。

她偷瞄了眼,就稍稍压低了声音,又接着道:“您要真受了委屈,也不消您回来哭的,只怕老夫人就第一个不依,得找上门去了。”

武昙愣了愣,随后才明白过来,就又笑开了。

老夫人也没反驳,只是瞪了周妈妈一眼。

众人一道往外走,刚出了大门,雷鸣就赶忙三两步迎上来行礼:“王爷王妃。”

萧樾和武昙都是立时会意。

萧樾稍稍敛了神色,直言问道:“宫里来人了?”

“是。”雷鸣道,“中午那会儿就先来了一拨了,属下照您的吩咐,把人拦住堵在街角的茶楼里了,前半个时辰又来了一拨,没多留,掉头又回去了。”

他们主仆,这明显就是话里有话。

老夫人和武青林兄弟俱都心领神会,不由的微微变色。

“是……出什么事了?”待到雷鸣说完,武青钰就忍不住迟疑着先开口问道。

“早上过来之前本王就得了消息,听说宫里出了点事。”萧樾道,到底还是卖了个关子,先是与武青钰对视一眼,后又转向武青林,深深地看他一眼,道:“事情不大,但终究也不是什么好事,宫里的来人本王叫人暂时拦下了,侯爷还是趁早安排一下,先遣散了府上今日的来客吧。省得在事情明了之前,他们咋呼着以讹传讹,要闹出什么误会来。”

所谓三人成虎,宫里这么急着来登门报丧,甚至兴师问罪的,这就说明他们是有意将事情渲染着闹大。

武氏族里的那些人,不见得人人都耳聪目明,万一有长舌的先将事情渲染着传出去,那就等于是武家自行将事情闹大了。

虽然不会有什么大的后果,终究于武昙的名声不利。

他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事,但既然是和宫里有关的,武青林也就心里有数了,颔首道:“那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