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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779)

所以,萧樾就很清楚,如果这其中真有什么问题,那这问题的本身就一定是出在周老夫人身上的。

只是萧樾这说话的语气,实在很不正经,武昙判断不出他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就还是心里不踏实。

萧樾见状,就抬手摸摸她的头发,将她搂在身畔,安抚道:“这事儿你先别想了,回头再说,咱们先进宫去。”

萧樾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在这摆着,对于周家的事,武昙心里就有底了。

可萧樾越是这样矢志不渝的站在她这边,她就越是难免的要有几分心虚,想了又想,就又往他身边蹭了蹭,探出手去,从旁抱住他的腰,黏在他身上。

萧樾侧目看她。

武昙赖着他,咧嘴一笑,还带点不好意思的嗔道:“如果我真把国公府给得罪了,咱们是不是不好跟母后交代啊?”

萧樾跟周家之间的感情,也并不十分亲厚的样子,这一点武昙看的出来,毕竟他回京之后这几年,登周家门的次数,一个巴掌数不过来,两只手也足够用了。

虽然可以理解为是为了避嫌,不叫萧昀母子心里有额外的想法。

但哪怕是做普通的亲戚来往——

彼此之间也生分的很。

也许萧樾并不是很在乎和周家闹翻,可周太后那里……

有求于人和做了亏心事的时候,这丫头的态度一向良好,萧樾已经习以为常了。

现在看她笑得一脸的谄媚讨好,也觉得分外受用,手指刮了她鼻子一下,调侃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你没听过?母后和国公府之间,也是两回事了。什么都不必强求,你就不用瞎操心了。”

周太后那边的具体情况姑且不论,但武昙能顾虑着周太后的立场和态度,这已经是个爱屋及乌的表现了,最起码可以证明,她是有把他放在心上考量的,萧樾对此是十分满意的。

原就是安抚她的两句闲话,不想——

武昙却入了心。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就又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他:“其实……我看母后回宫以后好像也不经常传召外祖母进宫叙话的,你要说亲,陛下要说亲的时候,她也没有提携周家姻亲的意思?”

周家上下,这连着三代人里,都没有特别出类拔萃的人才,其实国公府要保持如今的地位,利用周太后的便利,继续联姻皇室,是最省时省力的法子。

就算本家没有合适入宫的女子,可旁支或者姻亲里也总会有的。

但是从头到尾,周太后和周家都直接绕过了这一茬,谁都没提。

其实武昙一直都隐隐的有种感觉,总觉得周太后是过分冷情了,跟萧樾这个亲儿子之间若即若离不说,就是和娘家都不太来往的。

也许她是生性如此,也许是在宫里被磨砺出了那样六亲不认的性格,总归——

一个人,活成她那种程度,真的不会觉得落寞和不值得么?

萧樾垂眸与她对视。

她脸上表情生动,眸子里的光彩熠熠生辉,浑身上下,每一处都透着勃勃的生机,落在眼里,就会叫人受到感染,心生欢喜。

其实他明白武昙的意思,只是周太后的事并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何况——

如今时过境迁,有些往事,也不该再提了。

“母后自有她自己的主见和抉择,她的事,我们不必过问。”最后,萧樾就只是含糊着这么说道。

武昙是何等玲珑剔透的心思,自是立刻就品出了他言辞之间的闪烁其词。

这么说的话,就好像是周太后和宁国公府之间也都另有隐情了?

只不过,周太后毕竟是长辈,她又只是刚过门的儿媳妇,既然萧樾讳莫如深,她就也识趣的不再深究了。

就在萧樾带着武昙往宫里去的路上,宫里姜太后因为连着派出去两拨人传唤武昙进宫问话都被挡了回来,已经大为震怒,知道他们夫妻人在侯府,第三拨人已经派了出来,还派了一队御林军随行。

只不过萧樾为了赶时间,抄了小路,双方走岔了路,没遇上。

晟王府的马车在宫门外停下来,两人就换乘了小轿往内宫去。

因为姜太后前面已经派了两拨人去传话了,此时萧樾夫妻也就懒得再跟她兜圈子,轿子就直接抬到了寿康宫门前。

彼时,那宫门之外已经跪了一地的奴才,从木槿到蒋嬷嬷,全都是武青琼琼华馆的人。

这样凛冽的冬日里,就算是在艳阳高照的大白天,连着跪上大半天,这些人也都已经面无人色,如丧考妣。

正月里在这宫里出了引火自焚的晦气事,姜太后大为光火,何况宫里传得沸沸扬扬武昙是始作俑者,她堂堂一宫太后居然没能请动那丫头,气得整天没用膳,午觉也没睡,一天下来,茶盏就砸了四五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