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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785)

只不过他这明显的就是态度不恭,姜太后立刻就不悦的皱了眉头,沉声道:“武家的丫头不懂事,信口胡言的胡话,你还要当真不成?”

之前武昙说的那句话,已经是往萧昀身上泼了好大一盆脏水了。

思及此处,她就紧跟着目色一厉,再度严声警告在场的众人:“你们也都管好自己的舌头,不该乱传的闲话,不准以讹传讹!”

“是!”伏在地上的宫人们战战兢兢的赶忙连声答应。

萧樾就不再多留,带着武昙转身出了寿康宫。

两人果真是没有半点要去送送武青琼的意思,直接就坐轿子出宫去了。

萧昀一直坐在那里没动。

一直到目送萧樾夫妻二人在宫门外坐轿子走了,姜太后才先忍不住的出口责难道:“这个萧樾,真是越发的狂妄不像话了。还有他身边那个丫头片子,以前瞧着是个知进退的,如今看着倒是哀家看走了眼,居然一样的牙尖嘴利,不识好歹!”

萧樾自恃拿捏住了北境的兵权,从来就不将他们母子放在眼里,这一点姜太后早就知道。

可是武昙会这么辞色锋利的在她面前据理力争……

这却是她早前完全不曾料想到的。

她原就是心中愤恨,这才忍不住的发泄两句的。

不想,这话却打断了萧昀的思绪。

萧昀一样是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她,开口就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母后你传召他们夫妻进宫这一趟的目的究竟何在?”

姜太后哪里想到他这开口的第一句竟就是质问的语气。

她诧异之余,眉心里堆叠的褶皱就越发明显起来,脱口道:“武家那个武昙用心不纯,用言语逼死了德妃,这是不争的事实……”

话没说完,萧昀已经忍无可忍的打断:“然后呢?”

姜太后被他咄咄逼人的态度压制住,整个人都微微一怔。

萧昀似乎也没想等她的回答或者解释,只是目光冷然的迎着她的视线,再度语气冰凉的开口道:“母后你也会说是口头逼迫了,就算坐实了是她跟那武青琼说了什么过分的话而致使那女人想不开了……就凭这?母后是觉得你能公然定她的罪不成么?”

自然是不成的!

可若不是萧樾袒护,武昙一个新嫁入他们萧家的媳妇儿,她以太后的身份,好好惩戒处罚对方一番,给个下马威是不在话下的。

姜太后的嘴唇动了动,想说话。

可显然,萧昀并不是和她一路心思的,说话间已经不耐烦的站起来,甩袖往外走:“这些无谓的事情,母后以后还是少做吧。”

姜太后在萧樾面前使手段?最终的结果无外乎就是自取其辱!

何必呢!

姜太后心神巨震,哪里想到自己费尽心力想替儿子出气,最后居然换了个这么个结果,盛怒之下就三两步赶忙追上去,一把拽住了萧昀,急急忙忙的解释:“你这说的什么话?萧樾和武家一意孤行,非要结这门亲来逆你的意,哀家这也是气不过……”

萧昀何尝不知道她是为了替自己出气鸣不平的?

可是——

用诋毁甚至逼迫武昙的方式作为手段,却是他不乐见其成的。

他也没有冲着姜太后发脾气,就只是很平静的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平缓且清晰的说道:“别再试图在武家那个丫头身上做文章了。”

语气,听上去像是在商量。

姜太后虽然不解其意,但也能感觉出来,他的态度和语气都有点怪怪的,下意识的脱口道:“为什么?”

萧昀看着她,片刻之后,忽的唇角缓慢的上扬了一个弧度,淡淡的笑了笑,声音轻如鸿羽般的说道:“因为……母后你不是那丫头的对手。”

顿了一下,又补充:“而且,朕不想让萧樾觉得是朕输不起!”

说完,就兀自掰开姜太后抓着他手臂的那只手,再度举步走了出去。

姜太后的手下悬空,手掌慢慢地垂下,看着儿子决然远去的背影。

夜幕缓缓降临,很快的将他的身影吞噬进无边的夜色里。

前一刻,她似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落寞。

可是输不起?这是什么意思?

就算萧樾的存在是个威胁,可现在皇位上坐着的毕竟已经是他了啊,他根本就没有输!

这边萧樾夫妻俩出了宫,就登上了马车回府。

彼时天已经全黑了。

青瓷给车里点了灯就自觉的退了出去。

武昙坐在车厢一角生闷气,斜眼来睨萧樾:“都赖你,没事找事的你管那个武青琼去死啊?现在好了,她是逃出生天了,莫名其妙的倒把我的名声毁了个彻底,从今以后只怕京城里人人都要知道,晟王妃是个心黑嘴毒的恶妇了!将来你不怕连累你自己的闺女嫁不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