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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79)

胡天明进屋的时候也是隐隐的觉得这屋子里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不过这不是他关心的事,只是拱手问道:“王爷,这茶楼的掌柜和伙计都已经在下面候审了,虽说过堂应该去衙门,可王爷若是能腾出些许时间听审的话,下官就即刻安排一下,就在楼下的大堂里……”

皇帝那里他还没敢去禀报此事,一则是那些死伤者的善后还没有安排好,二则也是目前整个事件全无头绪,他就这么贸然进宫禀报,被骂个狗血淋头都算轻的,是要被皇帝视为无能,停职罢官都有可能的,所以现在就是抱紧了萧樾这根救命的稻草,让这位晟王爷知道参与的越多,到时候这位在皇帝面前还能替他说说话。

所以胡天明今天也算把这辈子都不曾用过的溜须拍马的功夫全用在萧樾身上了。

话没说完,萧樾就淡淡的飘过来一眼:“不必那么麻烦,就把掌柜和平时安排在这三个雅间打扫伺候的伙计叫上来,随便问两句就是。”

“是!”他不说直接撂挑子走人,胡天明就谢天谢地,当即就毫不含糊的吩咐了下去。

萧樾要在这里问案,武昙还想等结果呢,就舔着脸蹭到胡天明身后问:“府尹大人,我知道官府过堂闲杂人等都是要回避的,可今天这并不是在府衙的公堂上,而且事情还多少与我有些关联,能否请您通融,让我听听?”

胡天明是没想那么多的,直接点头:“你既是苦主,自然有知道案情进展的权利,就是一会儿问讯起来若是需要动刑……”

“没事没事!”武昙连忙道谢:“稍后若有不便,我再回避就是,谢谢府尹大人通融。”

她跟胡天明说话,用的是对长辈的态度,全程态度良好,偶尔还有点孩子气的小俏皮。

萧樾却觉得自己看见她就火大,冷冷的别开了视线。

坐在他对面的周畅茵明显感觉到了他前后情绪的变化,却只觉得莫名其妙——

以为他是被胡天明烦的,可也就和京兆府尹说了两句话功夫,怎么了这是?他要不愿意管这闲事,直接走人就是,何必这么勉强?

黎薰儿本来也有点犹豫着不太想走——

她且心虚着呢,虽然自认为可以瞒天过海,可若不盯着等出一个最后的结果,心里也不踏实。

这时候一看武昙留下来了,她就更不能走了,立刻也若无其事的跟着蹭进了房间里。

胡天明看见了,可是碍着她皇族的身份,萧樾既然都没说什么,他也就睁一只眼闭只眼了,走过去也跟萧樾围一桌坐了。

摆出了办公事的架势,这样一来周畅茵就不好也坐在桌旁了,自觉的起身退到了旁边和武昙她们一起站着。

那边师爷下楼去,不多一会儿就领了萧樾点名要的四个人上来。

掌柜的是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一进门,四个人连看都没敢坐在桌旁的萧樾和胡天明一眼,直接就跪下了,哭天抢地的喊冤:“冤枉啊!青天大老爷,草民冤枉啊!您要为草民做主啊!”

“肃静!”没有惊堂木在手,胡天明有点不习惯,左右一看,就顺手拿起周畅茵搁在桌上的茶碗在桌上敲了两下,语气肃然的呵斥:“就因为你们茶楼的疏失,葬送了数条人命,本官都还没有苛责,你们倒是喊上冤了?这天底下还有这种黑白颠倒乾坤倒置的事吗?”

他是常和这些平民打交道,最清楚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应对他们,这一开口就官威气势十足。

几个人瞬间噤声。

胡天明看向萧樾,客气的礼让:“王爷,是您亲自问还是下官先问?”

萧樾依旧是那么个闲适的态度,不温不火的略抬了下下巴示意:“断案胡府尹是内行,你该怎么审就怎么审,本王旁听就是。”

胡天明也是觉得不该把所有的锅都甩给他,便就收摄心神开始发问。

他先是让几人分别自报了家门,然后开始盘问茶楼掌柜朱掌柜:“今日两起事故连发,就算你没有亲眼目睹也该都听说了详情了,先是这二楼雅间的栏杆被人做了手脚,连累的两位姑娘坠楼,险些遇险,后面紧跟着又是三楼的横栏也被做了手脚,趁着状元公的马经过的时候坠落,不仅砸死砸伤了数位新晋了官身的举子,还一并导致在楼上围观的多名百姓坠楼,或死或伤。本宫已经亲自带人查看过现场,二楼雅间的横栏被人卸了卡槽,一碰既落,并且地面上还被人泼了油,种种迹象表明,这就是谋杀……”

话音未落,朱掌柜就又大声喊冤起来:“大人,冤枉……”

“你先别急着喊冤!”胡天明怒声打断他的话,不让他有任何反驳的机会继续逼问:“三楼的横栏也是同样的状况,提前被卸了两端固定的钉子和卡槽,但与二楼不同的是,被卸掉的两端暂时用了绳索捆绑固定,后来趁新科状元的马行至楼下的时机,有人混在三楼围观的百姓当中将绳索割断,再次造成横栏脱落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