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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795)

两人去到宁国公府时,周元升父子俩都已经去了衙门。

国公夫人常氏迎出来招呼的他们。

“王爷,王妃。”她含笑迎出门来,就屈膝行礼,脸上带着属于长辈的慈和的笑容,也就是做做样子,并不见拘谨。

“舅母不必拘礼。”萧樾长身而立,淡淡的回应,“我今日不是为公事来的,想着我成婚已有数日,是带该带王妃过来给外祖母和舅母你们见见了,就过来了。”

他下车就是在大氅底下牵着武昙的手的。

此时略微侧目使了个眼色。

武昙也是落落大方的受了常氏的礼,此时唇角牵起笑容来,跟着唤了声:“舅母。”

“呃……”常氏面上笑容不减,但武昙却能清楚的发现她表情里一闪而过的僵硬,随后才赶紧侧身让路,“快进去吧,这天寒地冻的,别站在外头说话了。”

常氏转身,还是热络的引着两人往门里走。

她如今看到武昙,心里就本能的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周畅茵那件事,她虽然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自作自受,可周畅茵折在武昙手里,这是事实。

本来看周老夫人的态度,已经是不准备再继续和武家来往了,她对整个定远侯府的态度就也都跟着一并冷了下来。

可偏偏——

武昙嫁了萧樾。

不仅有了一重姻亲的关系,身份还高出她一重去。

所以,隔了两年多之后再见到武家的这个姑娘,常氏的心情就忍不住的格外复杂。

“这场雪之后,天气又冷了些,你外祖母年纪大了,已经有几日不曾出过安鹤堂了,我带你们过去。”常氏边走边道。

虽然从辈分上讲她也算是萧樾的长辈,可是在萧樾面前,她却是没那个底气和自信摆长辈谱儿的。

萧樾嘴上说是来拜访周老夫人和她,她也是直接把人往安鹤堂引。

“有劳舅母了。”萧樾和她也不多说,态度礼貌又疏离。

武昙以前从没有当面看见萧樾和周家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是到了今天才知道——

他这位口碑不佳的晟王爷确实不是坊间误传,他真是一如当年传言之中的那样的冷淡卓绝,目中无人,天生就带着高人一等的皇族气势。

一开始,她也是很怕他的,每回遇见,甚至都不需要他说什么,做什么,只看到他这张不带任何表情温度的脸,就能叫她心底寒意丛生,本能的发怵。

但也奇怪——

这一刻,萧樾在人前还是以往那么一副冷淡又高高在上的姿态,她居然还亲近的起来,也不觉得他可怕了……

这么一想,武昙的思绪就不禁有点飘远。

这两天雪化了,但院子里的小路上难免有些化开的雪水,带几分泥泞。

萧樾路上一直牵着她的手。

他的感官十分敏锐,武昙一直盯着他的侧脸在看,他自然很快就有所察觉,不由的侧目看过来。

武昙正盯着他怔怔的失神。

也不算偷窥吧,见萧樾狐疑的直拧眉,就赶紧定了定神,敷衍的露出个笑容来掩饰。

当着外人的面,萧樾也不多言,遂也就暂时没有再追问。

一行人去到安鹤堂时,已经有下人提前跑过去将晟王携王妃到访的消息告知了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穿了一件褐色的厚棉褙子,带了同色的抹额,就是个日常的装扮,也没有格外的再拾掇。

萧樾到访,她也不能端坐不动,所以听闻脚步声,就已经起身站在了屋子里。

“外祖母。”下人打了帘子,萧樾一脚跨进门去就先唤了声。

“来了啊。”周老夫人迎上来一步,就要行礼,萧樾已经不动声色的抢上前去,伸手将她扶住了,也不提这行礼的事,只道:“方才听舅母说外祖母近来精神还是不大好,前阵子您说身体不适,我那边也事多,脱不开身,其实本应该早几日就带昙儿过来的。”

说话间,他已经扶着周老夫人走到暖炕边上坐下了。

然后,转头冲走在后面的武昙招招手:“昙儿,过来拜见外祖母。”

武昙颔首,从容的走上前去,郑重的给周老夫人屈膝福了一礼:“给外祖母请安。”

周老夫人也稳得住,受了她的礼之后才点了点头道:“君臣有别,而且又都是一家人了,以后就不要行这么大的礼了。”

她只是公事公办的和武昙说了这么两句,就重新看向了萧樾道:“这人呐,一旦年纪大了,腿脚就都不灵光了,也懒得动弹,你大婚时我便没过去给你们添乱,本来还想着让你舅母看看等天气好了就叫你们过来坐坐,吃顿便饭,没成想你们倒是先来了。这样正好,午膳就在府里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