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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811)

“下毒?”秋彤是在听到这个字眼的时候才猛然惊醒,眼中恐惧的情绪暴涨,随后,才像是骤然反应过来,蓦的抬头看向武昙,抖着声音高声道:“是晟王妃!是她!她要杀我!她的婢女……把……把药倒进了参汤里,强灌给我的。”

此言一出,风七就骤然转头看向了武昙。

萧昀和萧樾两个全都长身而立,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风七看的是武昙。

武昙眨眨眼,紧跟着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本来是落后萧樾半步,有点躲在他身后的意思。

这时候就从萧樾身边绕出来,款步踱上前去两步,笑吟吟的瞧着瘫坐在地上的秋彤,挑了挑眉:“我让我的婢女给你灌的毒?”

秋彤撞上她的视线。

却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脸上盈盈生动的表情刺激的,心口就是剧烈一缩。

“是!”她用力咬了下嘴唇,随后就飞快的又垂下头去,“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晟王妃身份尊,奴婢又与您无冤无仇,若不是……若不是确有其事,我……我何必……”

话到后面,也不知道是底气不足,还是气势不足,总归是声音很快的弱了下去。

武昙听了这话,就又跟着笑了出来:“就是啊,本宫堂堂一个晟王妃,你也说了咱们无冤无仇,却又指摘是本宫对你下毒?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她是随意惯了。

即便嫁给了萧樾,也不是很愿意摆架子,随性的很。

这算是头一次搬出了称谓来压人。

秋彤被她噎了一下,目光依旧闪躲着不肯再与她对视,暗暗的捏了捏袖子底下的手指,再度开口:“自然是有理由的。”

她瘫在地上也是许久了,自知这样不合规矩,这时候就又撑着力气爬起来,跪在了萧昀等人面前,低垂着眼眸控诉:“皇上,晟王妃在奴婢从御膳房回来的路上将奴婢堵住,并且逼问奴婢,她……她说德妃娘娘一事上太后娘娘怪罪于她,她心中不快,还一口咬定是我们娘娘在太后跟前煽风点火了……”

这样的事,风七的确是做过的。

只是——

她做的迂回隐晦,心中十分确信没人能抓住她的小辫子。

此刻被秋彤当面毫不遮掩的提及,她脚下登时一个虚浮,踉跄了一下,随后才捏着帕子牢牢地稳住了。

然则,还不等她接话,秋彤就已经继续说道:“子虚乌有的事,奴婢当然不会承认,然后……然后……”

说着,仿佛是想到了生死一线时候的恐怖,就又颤抖哽咽着呜呜的哭了出来,叩首在萧昀脚下:“晟王妃恼羞成怒,就让她的婢女将毒药混进汤水里,还强行灌到了奴婢嘴里。陛下,奴婢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是贱命一条,晟王妃身份尊贵,若真是奴婢有哪里做错了,惹了王妃嫌恶,王妃要处置奴婢,奴婢也无二话。可是……晟王妃她这般肆无忌惮,胁迫奴婢构陷自己的主子不成就对奴婢下毒手……今日奴婢就算是拼上一死,也要将实情说出来的,请陛下明鉴。”

她这字字句句,铿然有声,说得也算是声情并茂,声泪俱下了。

萧昀的眸中蓄了一重冷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时并没有表态。

风七在听秋彤提起武青琼的事之后,就已经心虚了,这时候虽然责怪秋彤的没定力,居然将这话说出来,一边也不能干站着,就咬咬牙也跪了下去。

只不过——

却是没有说话,就只是垂眸敛目的跪着。

这已经是一种姿态了。

主仆两个全都惴惴不安的低着头,在等萧昀表态。

萧昀却是——

沉默。

按理说,他在听了秋彤的供词之后,是该再度向武昙求证的。

可是——

没有。

他只是唇线紧绷,目光有点阴晴不定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那主仆俩的发顶。

半晌——

就在风七快要忍不住的时候……

他才开了口。

却也不是针对武昙的,而是转头看向了萧樾道:“皇叔怎么说?”

武昙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仿佛就好像是心虚了一样,并没有开口辩驳。

风七和秋彤俱都诧异,忍不住偷偷的抬眸看过来。

萧樾与萧昀对视一眼,就伸手一揽武昙肩膀把人带回身边,一面淡然的勾了勾唇角,散漫道:“反正又没出人命,算不得什么大事。王妃的脾气是不大好,昨晚本王一句话没说好,胳膊还被她咬出血了呢。既然是贵妃的婢女受了委屈,那就汤药补品本王尽数赔了……陛下卖本王个面子,此事就大事化小,就此揭过吧?”

他没替武昙澄清?

但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