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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815)

这个解释,其实本身是说得过去的。

可是——

在这个节骨眼上,萧昀却是打从心底里就直接不信的。

他沉着脸,静默片刻,才又重新抬头看向立在下方的陶任之道:“去叫邢五过来见朕。”

“是!”陶任之恭敬的应了,就躬身退了出去。

雪天路上不好走,这么一个来回,邢五是小半个时辰之后才到的。

萧昀见他也没废话,直接吩咐:“福宁殿那个宫婢的尸首你去叫人仔细查验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然后调派一些人手,暗中盯着点儿各宫内外。”

照着武昙和秋彤双方的供词所言,萧昀的推断和武昙一样——

现在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秋彤自己隐藏至深,为了某种目的而使用了苦肉计,自己服毒构陷了武昙;再要么,就是有个轻功不错的高手趁机翻进了夹道了,强迫她服毒,并且胁迫了她。

可是——

现在秋彤死了!

那么真实的情况就更趋近于第二种了。

这样一来,如果宫里真有高手蛰伏,就更得谨慎小心了,起码得先顾着各宫主子的生命安全。

这些话,他也不需要和邢五细说,邢五自是明白的,应诺之后就赶紧下去办了。

彼时都已经过了初更。

萧昀从御书房出来,他下午在雪中站了许久,身上都被打湿了,虽然后来服了驱寒的汤药,在御书房里坐着的时候也没觉得怎样,这会儿从殿内出来被迎面的寒风一吹,顿时就有点头疼了。

加上心情也不好,晚膳就没用,回寝宫便直接睡下了。

邢五的动作不慢,不到三更就办妥了差事回来复命。

因为秋彤那事儿有点蹊跷,所以没敢耽搁到天明,结果小尤子进去唤了萧昀几声无果,大着胆子点了灯掀帐子一看,却见萧昀面色通红,睡得不省人事,再伸手一摸——

额头上更是烫的惊人。

小尤子吓坏了,一边叫人去传太医,又恐是萧昀若真有什么他担不起责任,同时又命人去禀了姜太后。

姜太后本来已经睡下了,惊闻儿子的病况,就忙不迭赶了过来。

彼时太医刚好诊完脉从里面出来。

“皇上怎么样了?”姜太后从殿外进来就急忙的追问。

“风寒入体,引发的高热。”太医跪在地上回话,“微臣已经命人先用冷帕子给陛下冷敷了,这就写方子下去煎药。”

姜太后还不放心,一边扯着脖子往里边张望,一边又问:“不是说高烧不醒么?你确定没妨碍?”

“高烧导致神志不清,也是常有的情况。”太医还是本本分分的回话,“陛下的身体底子是不差的,又发现及时,当是不至于有妨碍的,娘娘稍候,微臣这就下去准备汤药,争取尽快给陛下将热度降下来。”

“去吧。”姜太后得了这话,就没再有心思搭理他了。

一边挥挥手打发了他,一边已经疾步进了内殿。

“见过太后娘娘。”正在侍候萧昀的两个宫女立刻退开床边,屈膝行礼。

萧昀额上敷着打湿的帕子,眉头深锁,睡得昏昏沉沉的,脸上还是带着不自然的红。

姜太后坐到床边,伸手去试他脸上的温度,只觉得入手滚烫,登时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皇儿?”他试着唤了几声,萧昀应该是有所察觉,眉头不安的皱了皱,却始终没有恢复意识。

宫婢看着给换了四回帕子,外面那太医才亲自端着煎好的药送了进来。

姜太后从床边让开,叫人服侍萧昀把药给喝了。

这会儿已经马上四更了。

那太医试探着偷瞄了她一眼,开口:“太后,陛下这里今夜微臣会留在朝阳宫候着的,天色也晚了,要么您还是先回寝宫安歇吧?”

跟萧植之间翻脸之后,姜太后就开始变得十分敏感,萧昀就是她的精神支柱。

这时候看着昏睡中的儿子,她哪里能放心?只果断的摇了摇头:“你去偏殿候旨吧,哀家守在这,等他醒。”

太医也不好再多言,就领命先退了出去。

丁卉这时候也从外面捧着一只茶碗进来,先是没有把茶碗给姜太后,只低声劝道:“娘娘,要么您去旁边榻上眯会儿吧?奴婢替您守着陛下?”

“不用。”姜太后眉头深锁,目不转睛的盯着沉睡中的萧昀,摇了摇头。

丁卉也不勉强,这才走上前去将手里茶盏奉上:“奴婢刚去给您煮了参茶,那您喝两口提提神,也顺便暖暖身子。”

姜太后伸手接了茶碗,喝了两口热参茶,倒是觉得身上和心里都舒坦不少。

这时候,她才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抬眸看了丁卉一眼:“问过小尤子了么?皇上怎么会染了风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