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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825)

萧昀那话,就是拿来糊弄姜太后的。

虽然最后姜太后看似信了,可那根发簪,卿穗却认出来了。

就因为那件事,她昨天也是一整个晚上都战战兢兢的没怎么睡得着。

现在风七逼问,她也心虚的下意识的回避,不敢和对方的视线正面交锋。

风七是个心机颇深的人,一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必然还有所隐瞒,心里冷笑一声,也不动她,就又从袖子里摸出一粒药丸来,捏在指间,缓声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是第二颗解药。”

卿穗猛地抬起头,目光炽热的朝她手上看去。

风七应该并不是危言耸听,因为一直到这会儿她那肚子都还在隐隐的抽痛。

风七看着她渴望的眼神,唇角满意的勾了勾:“你在本宫这里呆得久了,回去也不好解释,别浪费时间了。”

卿穗咬咬牙,终于也是没有胆气再耗下去了,心一横就脱口道:“陛下确实是那么说的,并且太后娘娘也不像是有所怀疑的样子,可是……可是那簪子奴婢之前见过,那是晟王妃的!”

仿佛是为了怕自己会中途反悔一样,她这一番话吐得飞快。

“你说什么?”风七大惊失色,失声尖叫了一声,突然抢了一步上前,半跪在地上,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目光灼灼的逼视她的目光,“你再说一遍,究竟怎么回事?”

卿穗瘫在地上,也不做他想了,直言道:“昨天放簪子的盒子被太后娘娘无意间碰翻在了地上,奴婢开始也只是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来,那簪子奴婢以前是见过的。那是在三年前,先帝驾崩之后的灵堂上,有个宫女声称是从皇甫家七少爷身上偷盗而走的,当时临安长公主的贴身婢女当场指证,那是晟王妃的东西,后来因为这件事,还牵连出了庆阳长公主府的一些是非,曾经很是轰动。当日奴婢正好是被派去灵堂守灵的,事情的经过知道的很清楚,昨日陛下案上发现的那枚簪子,就是当日在先帝灵堂上出现的那一支。奴婢记得……据说那簪子原来该是有一对的,当时有人栽赃是晟王妃和皇甫家的七少爷有染,最后是晟王爷出面查明了真相,证实实则是庆阳长公主府的两个婢女合谋偷盗了晟王妃的贴身之物,并且设局构陷的。”

一根发簪而已,之后没人再刻意的提过,也就逐渐被淡忘。

可是——

谁曾想,时隔三年以后,那根发簪会再次出现。

而且——

还是在萧昀的手里。

卿穗也算是服侍萧昀的老人了,虽然萧昀跟前比较隐秘的事她窥测不到多少,可日积月累下来,也多少能了解到萧昀的性情。

这些年,他勤于政务,对后宫一直都冷淡非常的。

现在——

却从他的寝殿里发现了晟王妃的贴身之物?

这其中意味着什么?谁也不是傻子!

昨天她刚认出那根发簪的时候,就是因为一瞬间心中已经有所联想,这才骤然失态,险些将东西给砸了。

这件事,非同小可。

要不是风七下毒威胁她,她是一定会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再对第二个人说出来的。

“哈……”风七听了这话,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后,就像是听了笑话一样,也是力气耗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的,不可思议道:“你是说陛下对晟王妃……”

荒唐!

这简直太荒唐了。

“奴婢不知道。”卿穗道,“奴婢只是认出了那根簪子,至于别的就全不知情了。娘娘,奴婢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您了……”

说着,就眼巴巴的盯着风七捏在手里的药丸。

风七这时候整个心思都混乱不已,也没再有耐性跟她多说了,直接把药丸递给了她。

卿穗抢过去,一口吞了。

可是咽下去之后,还是忍不住的紧张和恐惧,就又目色乞求的再度看向了她,期期艾艾道:“娘娘,奴婢只是个小人物,又不曾得罪您,求您了,您就把解药都给了我吧。”

风七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此时思路被她打断,就又抬眸看向了她。

卿穗用了所有的勇气支撑,才勉强保持与她对视:“娘娘……”

风七看着她,眼底有一线隐晦的情绪骤然一闪,忽的就再度冷笑出声:“你想要解药?”

卿穗看着她,只用眼神就能看出她的答案和迫切来。

风七就意味深长的勾唇笑了。

她拍拍衣裙站起来,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气势,挑眉道:“那你再帮本宫做一件事?”

卿穗一听,整张脸上的表情就再度僵住了。

她从不曾想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贵妃娘娘居然会是一条阴险难缠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