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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849)

可就那么个女人,以小皇帝的心气儿,大约还觉得跟她过分较真了才是有失身份,抬举她了呢……

总之那天闹了刺客事件之后,风七名义上是被吓病了,并且被萧昀严密的保护起来了,但事实上她人究竟在哪里,抑或是死是活就没有消息外露了。

武昙也就是随口一问,见雷鸣也不知情,就也不强求了,摆摆手道:“那我知道了,回去准备一下,你先安排准备车驾吧,到时间了该出发就去叫我。”

言罢,就转身带着俩丫头回后院去了。

青瓷和蓝釉沉默着琢磨了一阵子,一直到回了房里,蓝釉才若有所思的忖道:“王妃,这么说陛下就是找了个跟风七相像的人去冒名顶替了?”

雷鸣的话,隐约传递的信息就是这个意思吧?

晚上要进宫赴宴,又是有外邦使臣在场的场合,武昙就必须要盛装了。

她坐回妆镜前面卸首饰,一面不甚在意的耸耸肩:“咱们的皇帝陛下还是知道以大局为重的,虽然风七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最可能攀扯的就是咱们王爷,可毕竟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当,稍有差池,就没办法对北燕方面交代了。既然控制不住那个疯女人,那么最稳妥的法子自然就是找个能控制的住的人李代桃僵,顶了她的罪名了。横竖她在北燕的时候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宫女,见过她的人虽然不会少,但真正熟悉的是不会有的,只要样貌上不离大谱儿,一般也不会被人识破的。把这件事早点交代下去,也就一了百了了。”

这么说着,她也就乐了,饶有兴味的笑了起来:“李代桃僵偷龙转凤这一招原是那疯女人用的,现在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也算死得其所,有始有终了。”

“可是……”一直也没有开口的青瓷此时突然发声,面上却颇有几分顾虑的说道:“凶手移交过去,北燕人必定也会再审的,毕竟他们那边死的是一国公主,应该也不会草率就将事情揭过了,万一送过去的人熬不住重刑,那反而会弄巧成拙吧?”

“她没这个机会的。”武昙却是想也不想就笃定的接了口,唇角玩味的牵起,那表情怎么看都带了几分恶劣,红唇微启,一字一顿的道:“你都能想到的破绽,咱们的皇帝陛下自然就不会留下这个破绽来的,否则……你当他非要赶在今天连夜设宴招待北燕使臣,又是为了什么?”

“北燕来使毕竟是贵客……”招待一下也是顺理成章吧?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全都大惑不解,表情狐疑的盯着武昙等她的后话。

武昙却突然卖起了关子,神秘兮兮的眨眨眼,就不肯再多说了。

两个丫头见她如此,就也不好揪着刨根问底了,找了她进宫要穿的衣裳出来,重新替她梳妆整理。

武昙其实现在都不太愿意进宫了,一则宫里一堆看她不顺眼她也看不顺眼的人要应付,二则也是如今她这身份今非昔比,以前在家做姑娘时,就算偶尔跟着祖母进宫赴宴她也只是个陪衬,穿戴上只要不逾制,随便一些也没人管,现在倒好,每逢进宫,还没出门就像是先打了一场仗,衣裳首饰鼓捣一遍下来就烦人的很。

可偏偏——

为了萧樾和她自己的体面,又不得不照着规矩办。

所以这一番折腾下来,非但没能空出时间休息,还险些来不及准备好雷鸣就来催了。

主仆一行紧赶着收拾完,就坐上马车往宫里赶。

结果——

武昙才在宫门外下车时候,就遇到了同样刚赶到的谢明宜。

“咦?”武昙有些意外,下了车就径直朝她走过去,“你怎么也来了?”

“见过王妃。”谢明宜屈膝给她见礼,人看上去还是没什么精神,勉强挤出个笑容来,“下午回府的路上刚好遇到我们府上的人要去王府寻我,说是宫里降旨,叫了我来。”

顿了一下,又稍稍压低了声音:“昨天在街上的事,我与王家小姐有点误会,说是刚好大家见个面,澄清一下。”

那件事是谢明宁做的,但是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不仅窥测到了宫里的意思,甚至还能准确利用到王修苒这个从南梁来的侯府千金?

这事情背后,必然另外藏着隐情的,不可能是谢明宁一个人能玩得转的。

现在谢家人为了名声,可以把事情只捂在自家门里,不声张,可王修苒那边——

则等于是遭了无妄之灾了,那姑娘若是死咬着不放,谢家也不好收场。

现在萧昀叫了谢明宜来,明显是想做这个和事佬的。

谢明宜惴惴不安,左右瞧了瞧,就拉了武昙的手往旁边避了两步,声音压得更低的忐忑道:“昨天的事,和王家小姐无关,我是可以给她当面赔罪的,可万一她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