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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886)

说着,就忍不住的又意有所指的抬眸偷看了燕廷瑞一眼。

燕廷瑞已然明白了什么,脸上勃然变色。

果然,下一刻,又听这衙役继续忖道:“不是说邻里都没听见这院里杀人的动静么?若是凶徒提前下药把人都给迷晕了,再拖到后院格杀,这药的剂量下得大,让他们在全无反抗和知觉的情况下被杀就不足为奇了。而且……这样一来,杀人的难度也大大的削弱,三两个人在这院子里走一圈就差不多了。”

现场遗留的凶器一共是三把剑,若是旁人行凶,既然人都能悄无声息的逃走了,又何故留下凶器来节外生枝呢?

所以——

最有可能的就是燕廷瑞这伙人。

他提前派人偷溜进来下药配合,随后一行人杀进来,以最快的速度将凶徒都杀了,只是凶器来不及带走处理,这才干脆扔在了院里,假装是行凶者仓促逃走时候留下的。

那捕头的目光也跟着落到燕廷瑞脸上,眸色已然冷凝了三分。

燕廷瑞也是相当的恼火的,这时候便是怒极反笑:“我知道你们在怀疑什么,可试想,如若真是我做的,那我既然提前已经能派人潜进这客栈里来给他们的饮食下药了,那又为什么不干脆直接让来人把他们处理掉,而非要惹人嫌疑的亲自跑一趟?”

那捕头的脑袋也是相当灵光的,想也不想的就给顶了回去:“燕公子不是说怀疑令妹之死与这些人有关么?若说是您心中愤恨不平,一定要亲手手刃凶徒泄愤,这也不为过吧?”

他们这些权贵,有时候,要的不是一个道理和结果,而是在报复的那个过程中的痛快和成就感。

这种事,也是屡见不鲜的。

“你胡说八道!”燕廷瑞还没说话,又是他身边侍卫愤愤不平的大声怒喝,“这一切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你们的猜测,没有半点真凭实据,就敢把这样子虚乌有的罪名随便往我家公子头上扣吗?你大胤也是泱泱大国,堂堂京兆府衙,难道竟然都是这般办案的么?”

那捕头也是见多识广的人,闻言也不见恼怒,仍是一板一眼的反驳:“卑职等只是在琢磨案情,想我不过区区一捕头,审案断案都是府尹大人的事,几时能轮到我这小人物来说了算了?只不过勘察现场,扣留可疑人等都是卑职职责所在,若是对燕公子有所冲撞,那也全是不得已,还请您不要往心里去。”

这种情况下,虽然京兆府的人无法凭着身上现有的证据和自己的猜测就把这项罪名扣他头上,但燕廷瑞也很清楚,他脑门上的这个嫌疑也是轻易洗不清了的。

一时之间,他也不想跟人逞口舌之快,以免更显得心虚,便就索性不予辩解了,抬脚就往前面走:“既然你京兆府衙门觉得我身负嫌疑,那就不要在这里做口舌之争了,看来今天这趟京兆府衙门我是免不了要走一趟了,那便去吧。”

他这身份,那捕头不好拦他,就跟了出来。

燕廷瑞脸色铁青,穿过大堂快步走回了街上。

刚要翻身上马,一抬头,却见萧樾不知道何时居然已经到了,此刻正手里把玩着一条马鞭,悠然的坐在马背上,神情散漫的看着他。

燕廷瑞心底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机,盯着他,眯了眯眼,冷声道:“晟王殿下这是来看热闹的吗?不知道这样的场合应该避嫌的吗?”

谁能和他有这么大过节?又能在这大胤的帝京之内操纵这样的一个局来陷害他?

算来算去,有动机也有能力做这事儿的好像就只有眼前的这个萧樾了。

他这话里暗讽的情绪明显。

萧樾高居于马背之上,神色不变,就只当听不懂他的话,反而问道:“三公子气色不佳?这是要去哪里?”

“燕某遭人构陷,不甘于就此背上黑锅,自然是要去寻你们胤京的父母官辩一辩道理的!”燕廷瑞冷笑一声,别开视线,接过护卫递来的马鞭就也利落的翻身上了马背。

刚要策马前行。

萧樾却驭马踱步上前,挡在了他的去路上。

燕廷瑞心里正恨得紧,愤然抬头看向他,咬着牙忍住脾气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王爷真以为自己在这胤京之内便能为所欲为,只手遮天吗?”

萧樾的唇角依旧挂着那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面对他眼中迸射出来的刀锋,面色也从容不改,闻言却是幽幽一叹,摇头道:“恰恰相反,本王觉得是在自家门口被人给穿了小鞋了。”

燕廷瑞可没心思跟他在这里斗嘴,一时没能领会其意,就烦躁的紧皱了眉头,脱口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萧樾的态度始终不温不火的看着他,这一次却是不答反问:“你怀疑今天是本王在这里设局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