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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888)

“哦,没……”燕廷瑞飞快的收摄心神,将心里那一点混乱的思绪暂且压下去,一扬手,招呼了自己的卫队,一行人策马扬鞭朝着皇宫的方向直行而去。

这边萧樾出了胡同就连着拐了两个弯,进了另外一条巷子里。

武昙的马车正等在那里。

本来萧樾带着她一道出来,就是为了堵燕廷瑞的,原来是以为燕廷瑞是要来杀人灭口的,而昨天的事,他们陈王府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赖上了武昙,的确是构成了理由,可以叫他们小小的报复一下,并且让对方吃些苦头,长点教训的了。

可是刚到这附近,过去打前阵的蒋芳就带了消息回来,说燕廷瑞那出了事,并且已经被京兆府衙门的人给堵了。

两人立刻意识到了事情不对,这热闹就不好凑了。

于是武昙就等在了这里,由萧樾单独过去见了燕廷瑞。

“王爷。”雷鸣见萧樾回来,就赶忙从车辕上跳下来。

萧樾翻身下马,将缰绳和马鞭都扔给他。

这时候两个丫头已经开车门从马车上下来了。

萧樾三两步迈到车前,跃上车辕,一弯身钻了进来。

武昙伸手接过他解下开的披风,一边吩咐外面:“回府吧。”

等到马车拐出了巷子,继续前行,她才又开口问萧樾:“方才我又仔细的将事情想了一遍,其实也不排除是南梁方面的反间计吧?毕竟南梁的那个老皇帝对你和我们定远侯府都是怀恨在心,看不顺眼的,会在暗中筹谋策动些什么也是不足为奇的。”

萧樾倒了杯水灌下去,面上表情看着也颇为严肃,还是果断的摇头道:“就算里头会有南梁方面的推手,但这连续两件凶案的直接策划者也只可能来自北燕。燕廷婷扣留那具女尸,并且意图拿来和本王谈交易,都是她人到了胤京之后遇到这边的状况后临时起意的,并且事情还做的十分隐秘,包括昨天她在茶楼与你起冲突,甚至暴怒而走,这些也都不是提前就能计算好的。她的被杀,一定是个临时制定的计划,但是从昨天行刺她到今天设局给燕廷瑞,时间上虽然仓促,可对方却将事情安排的极为缜密,从一个不是很有分量的女眷入手,进一步暗算了颇受陈王器重的男孙……虽然是临时制定的圈套,可对方却将这内里的关联和尺度都掌控的分毫不差,这就说明他是暗中盯着了陈王府许久了,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契机作为突破口而已,并且……如果没有内应的话,他不可能将燕廷婷的底细和行踪都掌握的那么清楚,进而设计出这么一个近乎天衣无缝的局。”

燕廷婷的事,武昙也已经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了,此时也不需要再额外的深思,就跟着接口道:“北燕使团进京之后就被安排在了驿馆下榻,虽然外围有我朝的禁军设防护卫,可内院里走动的却都是他们使团随行的自己人。这样一来,别说是南梁人,就是咱们大胤这边派去驿馆的探子,想要接近陈王府那一家子都不容易。所以……最后可能的就是他们自己的随从里本身就藏了细作和暗探,窥测到了燕廷婷的秘密,并且与人里应外合做的局?”

陈王也是纵横朝堂多年的老狐狸了,和魏王府斗了那么多年,自有他的城府。

此次他人在胤京,别人的地盘上,必然事事小心,带过来的护卫和随从婢女必然也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

这种情况下还能出现细作,那就只能说明这细作必然也是在陈王府呆的时间不短,并且颇被信任的。

这样的人,外人不是完全不能笼络掌控,只能说是相对的很难。

这样一来,就极有可能是北燕方面内部出现的问题了。

“目前只能这样推断。”萧樾道,又提起茶壶倒了杯水。

“如果是北燕,那么会是谁?”武昙忖度着,目光紧盯他的侧脸。

萧樾感知到她的目光,就也侧目看过来,揶揄道:“你说呢?”

武昙知道他是在故意考校自己,深觉无聊的翻了个白眼,撇撇嘴道:“也没谁了啊,敢这么大手笔,出手就是拿人命来算计堂堂陈王府的,也就只有他们中宫里坐着的那一位了吧?北燕人人都知道,燕霖之所以能顺利登上储君之位,其中还多亏了你的援手,再加上沉樱做了太子妃,这样你与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就更是密不可分了。这一次的事,既是为了挑拨陈王府自此恨上你,那么等到他们回到北燕之后,燕皇和燕太子也都不可能不过问此事,如此一来,陈王府和东宫之间必起冲突。何氏虽然如今被禁足寝宫,闭门自省,但毕竟燕皇还不曾废后,她只要还有着皇后的头衔在,就还有再复起的可能,现在她两手空空,陈王府就是她唯一的选择了。虽然以往她和魏王府联手打压陈王府,可如今北燕朝中格局大变,政局之前,哪有永远的仇敌?只要利益统一,立场就随时都可以变。而至于徐穆和何家,虽说必然也是对燕霖登临储君之位有所不满,但是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去算计陈王府,他们却是无利可图的。北燕老皇帝虽然子嗣不旺,但如果只是要选一个傀儡出来扶持,旁支里却多得是可以拿来提携利用的。他们要选也会选一个毫无根基的皇室旁支的子嗣出来,而犯不着去招惹颇具势力的陈王府,何况还是通过这样走极端的方式,杀了陈王府的人去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