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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919)

武昙却是无所谓的,淡淡的开口道:“这么多人挤在这也挺危险的,一会儿还是去岸上说话吧,本宫先过去。”

言罢,就施施然带着自己的三个婢女先朝那边走去。

“那……咱们也过去吧?”后面立刻就有人附和。

王修苒却一直站在谢明宜那房门外头没动,显然是尽着她身为主人家的本分在守着。

于是——

就也有好事者执意留在那,等着瞧热闹。

武昙走在前面,身后三三两两,陆续有人跟着。

她就也不说话了。

等从回廊上绕下来,看后面谢明宜还没从房里出来,她就往湖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来等。

那地方不大,如今在场的众人之中,她身份最尊,自然就不会有人凑上去跟她挤地方。

武昙这时候才作不经意的低声问蓝釉:“她真是被迷晕的?”

若真是王修苒要趁机行凶,那么必然不会轻易留下把柄,相较于动手打晕——

确实是用迷药,事后才更容易推脱。

那梨儿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事后若是因为实在甩不脱嫌疑而争辩起来,她就可以说是这丫头无中生有在扯谎。

以王修苒心思的细密和行事的周到,要真是她安排的今天的事,必然提前想好可以脱身的办法。顺着这个逻辑推论,她是有可能这么做的。

“这个不好说。”蓝釉道,“有的迷药本身就味道浅,也有些味道散的快的,奴婢扶着她一路过来,从她身上倒是没闻出什么异样的气味来。虽说大部分的迷药都是要水泼才容易醒,但算着事发的时间,谢三小姐这丫头失踪的时间不短,若是真如她所言,很快就被下了药,药量又下的不重,这时候本来就差不多转醒了,这样的话,会被掐醒也不是不可能的。”

青瓷的眸光微微一动,沉吟道:“这么说王妃还是怀疑王家小姐了?”

武昙侧目看她一眼,唇角明明扬着一个笑纹,眸色中却忽的染上几分凛然的寒意来,一字一顿的道:“我是怀疑我们被人利用了!”

她用的字眼是“我们”,却不知道指的究竟只是她和青瓷,还是她们主仆所有人。

但是今天,除了青瓷把谢明宜从湖里捞出来,她们别的可是什么也没做啊。

有人利用?不管是谁?对方利用了她们什么?

青瓷三人面面相觑。

虽然主仆几个坐得已经比较靠边了,但这里毕竟现在是人多眼杂,几个丫头都提高了警觉,便就忍住了,没有多问。

又过了一会儿,回廊那边房门才重新被打开。

谢明宜被几个人拥簇着从房间里出来。

王修苒等在门口,似是与她交谈了两句,那一行人就也朝这边来了。

“小姐。”蕊儿等在回廊这头的台阶底下,见王修苒过来,就伸手扶她。

“人都到齐了?”王修苒问。

“是。”蕊儿轻声的回,“灵芝出府去请大夫了还没回,除她之外,剩下的所有人都在这了。”

“好。”王修苒点头,下台阶径自上前,从最边上捧着个托盘的婢女那里将一本册子拿过来,一边翻开了指给后面跟过来的谢明宜等人看,一边解释道:“我这宅子里所有仆妇婢女都在这里,这四位管事娘子,这五个丫头,再加上去请大夫的灵芝还有我身边的蕊儿,一共十一人,是我从南梁带过来的。从那个开始,往边上的十六个人,则是我来了胤京之后临时买进来的。我从南梁带来的人,都是我南阳侯府的家生子,她们的身契留在了侯府,不曾带过来,那十六个的身契都在这里。谢三小姐当场认一认吧,看看冲撞冒犯您的究竟是哪几个,若真是她们之中有人行凶作恶,咱们也好当场说个明白。”

之前去换衣裳的庄家小姐这会儿也回来了,听说谢明宜差点出事,被吓得不轻,一直抓着贴身婢女的手魂不守舍的站在人群外围。

谢明宜微微皱眉。

今天她遇到这样的事,是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虽然这样当面一指证,就等于是和王修苒彻底翻脸了,却也顾不上了。

“多谢王小姐。”她敷衍着道了声谢,就由梨儿扶着上前,逐一辨认起在场的婢女来。

然则刚认了不到一半,站在靠另一边的一个婢女已经扛不住,仓惶的跪下去伏地磕头:“小姐明鉴,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听刘娘子的吩咐往花园里送茶,迎面这位小姐她们过来的时候奴婢让了,可是……可是我被人绊了一下,这才让茶汤泼了客人。奴婢该死……不不不……小姐饶命,真的不是奴婢的错,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就吓的哭了起来,一边伸手去扯站在她身边的另一个丫头:“小燕,您能替我作证的,当时咱们是走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