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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933)

“嗯。”湖阳长公主就算心里不痛快,也不会不分场合和轻重,还是沉沉的应了一声。

武昙于是不再多言,转身就带着自己的人风一样的撤了出去。

世子妃一直目送她离开,心中却始终忐忑,不禁又回头叫了湖阳长公主一声:“老祖宗……”

想要跪下来请罪。

湖阳长公主却先一步站起身来,冷着脸往外走:“去佛堂跪着吧,等晚上你公公他们回来再说。”

她闯了这么大的祸,就算湖阳长公主在武昙面前替她遮掩,为她妥协了,这府里也必定追究的。

她也不敢有怨言,只就恭敬的垂眸应下:“是。”

送了湖阳长公主离开之后,她的大丫头才唏嘘着凑上来扶她:“总算是有惊无险,晟王妃既然把人交出来了,就不会再有后患了。”

世子妃脸上表情却并不乐观,苦笑了下,但随后又马上恢复了正色冷静,嘱咐她道:“你不用陪着我了,老祖宗罚我去跪佛堂的事不要跟宜儿说,你去她那盯着,她若是寻我,你就说我有事出去了。”

事情她已经做了,总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了,解除了谢明宜的危及就好,便不需要让女儿知道其中详情细节,再提她担心了。

“是。”那丫头也懂得她的心思,所以直接应诺就去了。

湖阳长公主虽然气恼的厉害,但是今天谢明宜在王修苒那刚出了事,武昙也登门造访过,如果这个时间就匆忙再去把瑞君王父子都叫回来处理家务事,难免要惹人揣测和怀疑了,所以她也没声张,直接就回了自己院里。

这边武昙一行从谢家出来,坐上马车回王府。

上了车,青瓷就凝重说道:“王妃,湖阳长公主说的是实情么?”

她会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

武昙接过杏子倒给她的水,端着杯子在手里轻轻的晃了晃,唇角扬起的弧度别具深意,缓缓的道:“这位长公主殿下还算是个撑得住事的,我都闹到这个地步了,她不至于还拿莫须有的事来搪塞我。”

青瓷闻言,面色却更加凝重了几分:“那这事情就更有深意了?如果怂恿谢家四小姐,并且出谋划策的也都是她,那这位公主殿下的手也未免伸的太长了些吧?谢三小姐被选定了联姻人选的事,我们姑且可以当她是在宫里偶然打听到的风声,可那时王家小姐才初来乍到,在这胤京城里不过随意一走动,就能被她探知到行踪,并且拿来做局?”

蓝釉听到这里,也恍然大悟,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王家小姐身边也有被她收买的眼线吗?”

话刚出口,她自己就也发现了明显的漏洞,愕然怔在那里。

“怪不得姑母将此事隐下了,想必是她也早就看到了其中反常了。”武昙手里把玩着那个杯子,冷笑之余却又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若说谢家世子妃这次行事,还是钻了王修苒在胤京买仆役的空子,可她初到胤京那两天,身边跟随伺候的可没有外人,所有人都是她从南梁带过来的。若说是我或者王爷去做这事,还可信些,可是德阳长公主无权无势,又是年前刚被解禁的,她的手是怎么伸真么长的?”

王修苒是个很谨慎的人,要在她身边安插眼线,并不是件简单的事,一个不下心就容易被她识破的。

一个一直混迹于深宫之中的德阳公主,怎么看都没有能力做到这样的事。

武昙并没有将今天大闹湖阳长公主府的事瞒着萧樾,回府就直接去前院书房找了他,将事情的经过和探查到的消息都一五一十的与他说了。

萧樾听了,却是往椅背上一靠,洋洋洒洒的笑了:“这样算来,王妃今日一行可谓收获颇丰啊!”

他坐在案后的太师椅上,武昙就在桌案一头,双手撑着桌面靠着桌子倚着,晃了晃脑袋,露出个颇具得色的表情来:“街头惊马事件的真相原来也是有两种可能,一种还是王修苒自导自演,自己的提供的消息,利用宫里的德阳转了一手做的局,另一种就是……南梁朝中另有一双幕后黑手推动,并且借德阳之手操纵了这一出。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在那次的事件中德阳都只是个被人操控的傀儡。这样一来,她那边也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她太蠢,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以为是自己巧妙操纵的一切而沾沾自喜,而另一种……就是她什么都知道,却甘愿被人操纵,她是与人合作在谋前程的。”

湖阳长公主应该也是联想到了这背后的水深,一旦追究,谁都不知道这水究竟有多深,又会不会倾覆了所有。

她不想拿整个谢氏一族冒险,所有在对幕后之人身份不明的情况下,她才选择了最保守的处理方法,讳莫如深的将事情隐下了,没提德阳公主从中参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