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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960)

郇来看着她,目光一瞬不瞬。

王修苒对他说:“我不想认命!替我把信送回去,若是路上出现什么意外,就将信毁了,你带我的口信回去,告诉我父亲,太孙殿下和皇后娘娘之间嫌隙已深,觉无可能化解,破釜沉舟,胜算渺茫,不如弃车保帅,还有一条路走!”

以郇来的身手,一般的情况下,起码他自保绝对不是问题,这一点,王修苒是有信心的。

少女的眸光清澈而坚定,里面蕴含着某种力量,让人不能拒绝。

“好……”郇来的内心依然在做着剧烈的挣扎,动作和声音却已经先于决心表露出来,他将信封折了一下,仔细的揣进怀里,然后冲着王修苒一拱手:“我早去早回,小姐保重。”

“去吧。”王修苒唇畔如释重负般氧气一抹笑,却没等他先离开就径自错过他身边走了出去。

郇来既然答应了她,就一定会尽心尽力去办这件事,这点上,王修苒没有后顾之忧,所以就没再去管这事的后续,直接带着人去了王修齐那,趁着晚膳还没做好,亲自指挥下人给他收拾院子,布置屋子。

因为被她告了黑状,王修齐这会儿对景嬷嬷监视王修苒的行为十分恼火,洗漱换好了衣服之后也没有马上出来,也是在屋子里挥毫泼墨,给家里写信,要求自己的父兄去跟王皇后陈情,不要在王修苒身上做文章了,把她接回去。

等到写好了信,他才从正屋旁边的小书房出来,和王修苒一起去饭厅用的饭。

武家这边,入夜之后在新房里起哄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就也陆续散了。

霍芸好这,武青林怕她呆坐着难受,所以宴席上敬酒之前就已经掀了盖头。一下午一群亲友家的小姑娘和年龄相仿的小媳妇都在她这陪她,一群人说说笑笑,当然重点是调戏新娘子,很是闹了一场,后来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就找了副牌过来推牌九,玩骰子,晚间还就地摆了一桌,虽然不怎么合规矩,但是武昙也没管,与其让霍芸好在这自己枯坐一下午,还不如多几个人在这说说闹闹的,还比较容易打发时间。

等到入夜,大家都吃饱喝足了,她才挥挥手,示意大家散了。

大家闹了整个下午,但因为都是些小姑娘,或者是刚嫁人没几年的小媳妇,全都脸皮薄,就算频繁的拿霍芸好这个新娘子打趣,但说话也都十分的羞涩含蓄,霍芸好虽然闹了几次红脸,倒不至于扛不住。

这会儿大家都散了,她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看着迅速空了的到处布置一新红彤彤的新房,反而心跳一点一点加快,忍不住的紧张起来。

两人的婚事虽是你情我愿,自己替自己定下来的,但武青林却是个特别克制又守分寸的人,因为两家都在孝期,所以这三年都是正常的往来交际,两人私底下单独见面的时候少。

这婚事拖到今天,可能是因为有了太多的期待和幻想,所以这一天到了,反而越发的心绪难平。

她忍不住伸手去揉自己心口。

却不想,一个分神,已经出房门的武昙又扒着门框回头叫她:“嫂嫂……”

霍芸好被她吓了一跳,赶忙缩了手。

武昙眼中流光一闪,显然是有点发现了她的秘密,不过却没点破,只冲她挤眉弄眼的笑笑:“我明天早上还来,你们能不能别起太早?我怕我赶不上看新媳妇敬茶。”

别起太早?新媳妇过门第一天,难道还能睡到日上三竿去么?

但是这话又不太好说出口,霍芸好脸上一红,一时就愣愣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接茬。

也好早武昙不算是太没有分寸,也没等她回答就又眨眨眼,转身脚步轻快的走了。

这边她从后院出来就吩咐蓝釉:“你去前面跟王爷说一声,告诉他我困了,不等他了,先回府了。”

蓝釉往前院去寻萧樾,她又让杏子去老夫人那打招呼,自己则是带着青瓷直接出府去。

早上虽然他们来的早,但是为了怕晚上出不去,就把车马听在了巷子外面。

武昙提了裙子徒步寻过去,刚出巷子口,一抬头,却见自家马车居然已经等在那里。

“王妃……”站在垫脚凳旁边的雷鸣躬身给她行礼。

武昙扫了眼已经坐在马车里的萧樾,直接拎着裙角上马车,一边吩咐雷鸣:“蓝釉和杏子都还没出来,等她们一会儿,一会儿绕个路,去王修苒那一趟,我找她有点事。”

萧樾在,婢女们就都不会进车厢里去。

“是!”所以雷鸣答应了一声,等武昙上了车就随手关上了车门。

萧樾一条腿撑起来,姿态懒散的靠着一侧的车厢坐着,他应该喝了不少酒,武昙进了车厢里就闻见一股酒味,索性就没往他身边凑,只在对面坐下来,一边拿被子给他倒水一边问他:“我还让蓝釉去宴席上叫你了,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没直接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