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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971)

雷鸣没跟上他的思路,闻言就先狠狠的打了个寒战,随后才连忙屏住呼吸,张了张嘴,想要询问,萧樾却缓缓的转过视线,看着他再次冷嘲出声:“最危险的敌人,永远不是拿好武器站在你对面的,而恰是与你并肩而行,甚至站在你身后的。”

可以明刀明枪,正面对峙的对手和敌人,从来都不可怕,因为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就能光明正大的碾压他,打倒他……

而相反的,你的同伴,甚至是亲友,这些你本来毫不设防的人,他们一旦对你出手——

那才是真正的致命一击。

“您……不信任南梁太孙?”雷鸣脑中惊雷阵阵,却也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抓住了最关键的信息。

萧樾的眸子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却又在最表面的地方笼罩了一层寒霜,掩藏住了最直接的情绪,只是一字一句冷冰冰的开口说道:“那小子唯一在意的大概就是宜华皇姐了,你现在觉得他与本王是盟友,实际上也只是建立在利益至上的,至于他真正的底线在哪里……或者在他的概念里,根本就没有这样东西。这一趟南梁皇都之内的风波对他而言,十分棘手,若是能妥善解决了还好,否则只怕任何人都可能被他拿去做垫脚石。”

梁晋看似是个玩世不恭的熊孩子,可他是在那样特殊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萧樾从来不信他会真的是一副洒脱的性情。

那样的人,连善良的权利都没有。

雷鸣却是越听越心惊,不由的又是倒抽一口凉气,不解的低呼出声:“王爷!您既然信不过他,又为何让王妃随他同往?”

萧樾的面孔仿佛是冻结了一般,眼眸之中未起一丝波澜,依旧是语气冰凉道:“只有武昙去了,才有可能挖掘出他们隐藏最深的那些秘密。前面这几次三番的,已经不断有人将屠刀挥到我们面前了,与其继续被动的等着他出招,倒不如主动一点,去挖掘出这些秘密。这件事,只有武昙出面,才是最恰到好处的!”

他出京,目标太明显,很容易就被人察觉了,这固然是很重要的一方面的原因,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

他是身份对无论是梁晋、宜华,还是那个隐藏在他们身后的阮先生来说都太具有攻击性了,会让所有人竖起防御来防备他,这种情况下,很多的事情就依旧会被隐藏下去,但是武昙不一样,她是个弱女子,还被视为是他萧樾的软肋和附属,在那些人眼里,她天生就处于弱势,还有可能被抓在手里,并且进一步的利用……

说白了,武昙不仅是代替他去处理事情的帮手,而更确切的说,她是一个饵!

只要她将分寸拿捏得当,就有可能将隐藏在暗处的所有秘密都刺激出来。

雷鸣听得胆战心惊,六神无主的愣了好一会儿才语无伦次的又开口:“那……王妃……”

如果会有风险,王爷怎么可能就叫王妃去了呢?

雷鸣觉得他脑子里有点乱。

萧樾却是起身从案后绕出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凉凉道:“她自己有分寸!”

说完,就径自走出书房,回后院去了。

从私心上讲,他自然是不愿意让武昙去做那样的事的,可武昙与他之间却有一种默契,他能想到的事,她都想的到!

之前摆在他们面前未解的谜团已经有很多个了,桩桩件件都与南梁方面有关,好不容易借着这次宜华出事的契机才从梁晋这里探听出一点头绪来——

如果不抓住这个突破口,更进一步的去探索真相,鬼才知道他们还要被这种未知的风险威胁到何时去!

还是那句话——

最可怕的,不是公然站在你对面的敌人,而是未知!

与此同时,武昙和梁晋一行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取道南下。

因为记挂着宜华的安危,梁晋一路上甚至都顾不上照顾武昙这个弱女子,只是抓紧一切时间赶路,并且一改往日里嘻嘻哈哈的作风,这一路上都紧皱着眉头,话也很少说。

武昙也得亏是之前在郴州的那两年无人管束,到处疯,到处玩,又经常上山打猎什么的,将体格锻炼得壮实了些,可即便是这样,连续几天的奔波下来也有种快要在马背上颠散架的感觉。

他们日夜兼程,只用了四天半就过境进了南梁,也是在这一天才和比他们早到半日的燕北在进南梁的必经之路上会和了。

“我还以为你在后面,要到了皇都才能见到呢。”两拨人在元洲城外的茶寮里见的面,武昙一行正好停下里喝茶休息,武昙就顺口打趣了一句。

燕北自从当初跟随萧樾去了海域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回京,算下来,他和武昙之间差不多有三年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