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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333)

武昙就觉得她今天话太多了,根本就是诚心和自己为难,推着她就往门口走:“我今天高兴嘛,容易饿,快去快去!”

把程橙推出了门去,又不是很放心,怕她回来不敲门,又顺手把门栓插上了。

床帐后面,萧樾倒是挺乖的,一直也没窜出来作妖。

武昙其实不太想搭理他的,可是又怕他赖着不走,所以犹豫再三,还是走过去掀开了床帐。

斜睨一眼过去,就见萧樾将靴子摆在了床尾,不知何时已经手枕着双手又躺下了。

她的绣床没有很大,他这么大一只,伸直了双腿往那一横,恰是将整张床占得满满当当的。

武昙黑着脸看他:“王爷您不是有王府么?”

来我这蹭吃蹭喝?还睡我床上这是几个意思?

萧樾悠闲的躺着不动,只斜睨了一眼,命令道:“本王这趟不找你,叫个人去前院盯着,武世子忙完了就来知会一声。”

听了这话,武昙更是瞬间如临大敌,眼神里又瞬间充满警惕:“你要干嘛?”

萧樾想了下,就干脆翻身坐起来。

他一尊大佛一样的,坐在那就让她的床显得很小……

武昙瞧见他眼中不怀好意的笑,防备的立刻就往后退了两步。

萧樾倒是没有再对她动手动脚,只就半真半假的说道:“你不是好说歹说就是说不听么?你大哥能做你的主么?本王直接找他提亲去吧?明天天亮就把你领回去!”

他这话本来就说得不着调,武昙根本就没当真,就只仍是表情很是嫌恶的盯着他。

萧樾坐在床上,武昙站在前面,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盯了好一会儿,直到程橙再次来敲门。

这一次,萧樾直接就穿靴子下地了。

武昙当机立断的冲到外屋,将门打开一道缝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程橙手里把托盘接过来,又飞快的把门合上,然后才隔着门喊:“我困了,一会儿吃完直接睡了,明天得去跟二哥二嫂见礼,你早睡早起,早点来叫我。”

武昙这里并不是每天晚上都要留人守夜的,程橙也没多想,答应了一声就走了,回去搬铺盖睡在了隔壁的屋子里。

武昙把托盘拿进里屋,很大力气的放在了桌子上,萧樾已经自来熟的到盆架前面洗了手过来。

他本来是来定远侯府赴宴吃午饭的,后来赶上周畅茵的事,午饭没吃,晚饭也没找到地方吃,这时候是真饿了,直接坐在桌旁吃饭。

武昙是觉得他这样真的忒不要脸,怎么可以溜门撬锁闯进人家房里还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的?

气大了,就连他的脸都不想看到,绕到他身后,一屁股坐床上瞪着他的背影生闷气。

萧樾见她半天没找茬自己,也是觉得挺稀奇的,吃饭到一半,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见她正虎视眈眈的坐在背后用眼神凌迟自己就有点乐了——

这丫头就这点好,识时务,知进退!只要确定是抗不过的,就能说服自己耐下性子等来日方长,而不是一味地胡搅蛮缠瞎胡闹。

他冲她挑挑眉,以眼神示意那扇屏风:“不是要沐浴?本王吃饭不用你伺候,去吧。”

武昙循着他的视线下意识的看了眼,耳根子瞬间就红了……

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死混蛋!

真的是一眼也不想再看见他的脸了,索性就胡乱的踢掉鞋子,拿被子往头上一蒙,抱着被子缩床上去了。

萧樾看着她一连串的举动,就觉得挺有意思的——

你说她聪明,这么小小年纪就能洞悉世事,权衡利弊,确实是有点早慧甚至是心机;可偏偏,更多的时候本性暴露的时候,又任性野蛮的像个孩子。

挺不可思议的两种极端,她像是随时随地的都戴了一张面具,真真假假交替,让人分不清哪一面才是真的,又哪一面纯粹是为了演戏而伪装出来的。

他收回视线,继续吃饭,除了偶尔的咀嚼声,屋子里没有其它的声响,以至于武昙蒙在被子里,渐渐地就忽视了这个人的存在。

她其实是个戒备心很重的人,并且对萧樾也确实没有好感,只不过因为接触的频繁了,并且潜意识能够确认,这个人除了不要脸讨人厌之外而似乎对她并不具备攻击性,她对他的存在便没有那么重的防备心了——

横竖他又不会趁她一个分神就一刀捅死她或是一把掐死她,这世上,除了生死之外的都是小事,也不是说她对萧樾逾矩侵犯她的种种举动都接受了,而实在是,对于既定的和注定了无法改变的那些事,她拒绝让自己钻牛角尖,去不停的计较!

横竖怎么过,都是一天,怎么过,都是一生,那些难过的和会让人不悦的经历,只要不是血海深仇,她真的从不愿意死死的记挂在心上,不停的去懊恼,去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