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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627)

这些话,已经不需要武昙明说,燕北自然也是心中豁然开朗,全部有数的。

虽说有些匪夷所思,但诚如武昙所言,他们是有动机也有能力这么做的!

话题讨论到这里,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燕北攥着拳头,抿唇沉默。

武昙百无聊赖,就绕到案后去,开始铺纸。

青瓷连忙上前帮着磨墨,虽然不理解她怎么这个时候还有兴致动笔墨,也不多问。

武昙提笔,在纸上圈圈画画,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燕北沉默着从旁看,不一会儿尉迟远就急匆匆的去而复返。

燕北立刻收拾了散乱的思绪转身:“怎么样?”

尉迟远道:“探问清楚了,这个小太监祖籍江北,六岁上江北大旱,他跟随流民逃难进的京,之后就进了宫,迄今已有十二年,据说人比较圆滑,很会来事儿,所以几经波折,倒是被他爬到了皇上身边的位置。”

武昙一边在纸上继续画,一边头也没抬的问道:“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尉迟远是个武人,思维上就没那么快,不能指望能把他拿来当谋士用,消息他是打听了,不过没细想,因为觉得与大事无关,才没说,这时候武昙问起,他才赶紧回禀道:“宫里的记档里写的是没有,不过属下有特意查过他身边的关系,他在宫里没有什么特别交好的宫女或者太监,但是却和宫外一个当年据说是和他同时逃难进京的小同乡偶有来往,好像……还经常捎银子出来给他。”

武昙笔下微顿,见他俩都没了后话,这才不得已的重新抬头看了燕北一眼。

她的眸光太透彻清明了,燕北与她的视线相撞,却是忍不住的眉心直接跳,脸色也不怎么好了,但是却没有半点迟疑,立刻就转头吩咐尉迟远:“去把他的这个同乡拿住。”

尉迟远一愣。

武昙补充:“人你先拿住看管起来就行,然后取一件他的贴身之物带回来即可。”

阴谋诡计嘛,她玩弄起来其实是相当的得心应手的。

尉迟远看了燕北一眼,见燕北点头,这才冲武昙一拱手,又匆忙的转身出去了。

武昙这时候已经把纸上的东西画好了,拿开镇纸,递给了燕北:“大概就是这种瓶子,当时是因为我肩膀撞伤了,你们王府有个姓风的女人据说是个大夫,雷鸣从她那拿的药酒给我。东西不是很特别,我想你们王府做别的用途的应该也能用到,你找找看,实在不行……就看能不能潜回王府给我顺一两个出来。”

顿了一下,又补充:“最好快一点,我急用。”

燕北接了那画纸在手,斟酌了一下,倒是没推辞,直接将画纸一收就也大步走了出去:“好!”

两人都离开之后,武昙就也兴致缺缺了,从案后绕出,出了屋子,回到后面院子里燕北安排给她的房间休息。

因为知道萧樾对皇帝事先有防备,她就稍微不那么焦躁了,只不过现在想置萧樾于死地的是皇帝,这终归是个死局,如此一来,就算能化解了眼前的这一劫,后面也还会有下一次吧?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当然——

跟萧樾划清界限的想法,也是压根没有的。

萧樾对她好,所以陪他一起应付眼前的局面,对她来讲就是应当应分的,至于对面站着的那个人是皇帝……

好像自从她跟萧樾接触的多了,在他的潜移默化之下,反而渐渐地将皇族的那些人从神坛上拉了下来,也不会再觉得皇族的身份有多么压人,多么恐怖了。

彼时已经是晌午了,这里吃饭方便,蓝釉直接去厨房端了几个小菜过来,服侍武昙吃完了,尉迟远就回来了。

因为东西是武昙吩咐他去取的,所以这会儿既然燕北不在,他就直接拿过来交给了武昙。

“主子今天也劳累,正好燕北还没回,您歇个午觉吧?”伺候武昙漱了口又擦了手和脸,青瓷小心翼翼的提议。

“嗯!”武昙还在想萧樾的事,就只是心不在焉的应了声,不过倒是依言爬上床,躺下了。

不过到底是心里揣着件悬而未决的大事,她也睡不着,就睁着眼继续琢磨。

宫里这边,萧樾被软禁在了空置的长信宫,宫门外面有一队侍卫来回巡逻,外围墙四周也是十步一岗,守得密不透风。

萧樾一上午一直在殿内补觉,睡到临近中午才醒,院子外面就传来了动静。

御书房的人过来送饭,被外面把守的侍卫给拦下了,训斥了一顿,然后就有两个侍卫,一人提了个大食盒进来:“王爷,午膳给您送来了。”

“进!”萧樾自榻上翻身坐起。

两人进来,也是埋着头直接走到桌旁,把食盒放下,就准备往外摆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