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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689)

晟王府被萧樾封锁的如铁桶一般,探子根本探不进去,如果能同行的话,路上好歹是个机会。

就是因为抱着这个希望,所以徐穆在京这最后的半个月就很有些心不在焉和敷衍正事的意思,反而是在暗搓搓的盼着启程北上的这天……

可是——

这如果萧樾没带着那个叫燕北的护卫随行……

这岂不是一场空?什么都白搭了?

徐穆是因为有所图,所以就格外的暴露了他的动机。

萧樾见他瞬间就陷入深思,眼中就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语气微凉道:“原来国相大人是对本王的亲信感兴趣啊!”

此言入耳,徐穆直接吓了一跳。

他连忙收摄心神,掩饰自己的失态,陪了个笑脸打哈哈:“王爷说笑了,咱们不过闲聊,本相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下一刻,萧樾居然真的就笑了。

徐穆看着他唇角弯起的纹路,和眸子里深不见底的墨色,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别是暴露了?!

脸上表情尽量的维持。

萧樾看着他,却只还是如闲话家常一般随意的道:“本王也希望国相大人就只是闲得无聊,前些天你派到本王府邸附近‘随口问话’的人,确定也只是随口一问?”

他的语气虽然有些冷淡,但前面的话一直说的平和,直至最后一个字,尾音却突然收紧。

徐穆脸上维持完美的笑,瞬间僵在了面皮之上。

随着他这最后一个字落下,整颗心都蓦然悬在了半空。

他一直都知道萧樾这个人是个煞神,不好招惹,却是真是没有想到他王府周围的布控会这样的滴水不漏……

他知道自己在查燕北的来历?这样一来,会不会反而会给那个年轻人招来祸事?

有生以来头一次,徐穆开始懊悔自己的莽撞和不够深思熟虑。

而萧樾问完那两句话之后,却好像根本就没想要他的答案,瞬间已经冷了脸,往队伍最前头他自己的仪仗那里走去。

“老爷,是小的办事不利,露了行踪……”裴明远满脸紧张和愧色的凑上来。

徐穆定了定神,已经飞快的强令自己冷静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责备却也没说话。

这事儿真不怪裴明远,不过就是随口探了两句口风,而且还是什么关键信息也没探问出来的,谁能想到事情就被萧樾看在眼里了?

踩着钦天监提前定好的时辰,宁国公主的送嫁队伍缓缓启程。

萧昀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

萧樾和徐穆并肩策马跟在后面。

两个人路上也偶尔交谈几句,面上表情全都无懈可击,却是谁都没再提起前面的敏感话题,就好像中间什么插曲也不曾有过。

除了必须的仪仗和陪嫁的女官和宫人,朝廷另外点了两千禁卫营的士兵为卫队,护送公主前往北燕。

再加上随行的官员们各自携带的行李和随从,队伍浩浩荡荡的,在城内蜿蜒了几条街。

晟王府这边,萧樾带着武昙出行,所要携带的行李就够多了,只行李就装了六辆大车,提前出城,等在了城外的官道上。

出门的时候岑管家还调侃,“都够个城里的殷实人家直接办嫁妆了。”

当然,这话武昙没听见。

她这两日晨昏颠倒,昨晚失眠,一直到下半夜才睡的,早上又天没亮就被人从被窝里扒出来,出门的时候还窝在青瓷怀里呼呼大睡呢。

这会儿日头升起来,她倒是睡够了,从榻上翻下来,由两个丫头伺候着简单洗漱了下。

青瓷道:“出门在外,肯定比不上家里,主子这阵子要委屈些。”

武昙除了不喜欢马车颠簸之外,别的其实也不是特别挑剔——

反正能保证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用她吃苦受累就行了。

说话间,外面靠近城门的方向突然热闹起来。

“可能是王爷他们来了。”蓝釉道,刚要从窗口探头出去查看,武昙已经挪到门口,推开车门,起身站到车辕上伸懒腰去了。

这时候已经差不多是日上中天,马车停在官道旁边的树荫下,斑驳的树影笼罩下来,偶尔可见点点金光。

这几日都是阳光普照的好天气,在马车里窝了半天实在是憋闷,此时站在树荫底下,有秋风一过,别样的神清气爽。

反正百姓们都围在城门口那里看公主出嫁的庞大嫁妆,没人会有心思注意这边,两个丫头就也不败她的兴,让她透气去了。

武昙先是跳下车去,隐隐的看见内城方向有红色的旗帜开道,可是那里人头攒动,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了,她除了能看见沉樱坐的那辆喜车高高的车顶,别的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脚伤没好,不能走太远,就站在原地四下里眺望,周围地势平坦,也没个地方可以登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