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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695)

长泰其实也不太敢去武勋的院子附近窥伺,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想这事儿了。

当然,长泰不敢去盯梢,肯定是有人敢去的。

只不过未免打草惊蛇,木松不会冒失到直接跑去武勋的院子偷窥,而是回去换了身暗色的衣裳,借口出门买酒又出了府门,然后藏在了帅府巷子斜对面的夹道里。

那大夫过来的方向他知道的,要盯梢,届时等他出来,尾随即可。

这座帅府是侯爷做主,里面全是他的人,世子虽然和侯爷是亲父子,既然知道两人已经离心,他首要的就是不能让侯爷怀疑到他,否则一旦连累到世子身上——

那可真就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了。

所以,木松的目标很明确——

这个梢能盯则盯,但凡有风险就算了,至少不能让侯爷起疑,大家现在保持这个相安无事的状态还好,一旦撕破脸,世子那边还没有万全的准备,拿什么跟侯爷抗衡?

木松守在暗处,严密注意着帅府大门口的动静。

而此时的帅府之内,曾文德带着那位冼大夫过去的时候,武勋显然也没想到,刚换了中衣要就寝,见状赶紧又披了件外袍迎出来:“是你?”

冼大夫进了他这屋子,灯光照在脸上,他却不再藏头露尾,昂首挺胸,露出圆圆的一张脸。

胖的人,总会叫人看出几分憨态,在他身上也一样。

当然,如果能忽略掉他眼中明显的阴霾和那种狗眼看人的高傲姿态。

“抱歉,提前没打招呼,扰了侯爷美梦了。”冼大夫道,甩手就把肩上的药箱扔给了曾文德。

曾文德一声不吭的赶紧抱走,放在了旁边,这边他已经毫不自觉的在桌旁坐下了,拿杯子倒茶。

武勋自他出现,整张脸上就笼了一层乌云一般,紧皱着眉头走过来,语气不愉道:“冼先生,并非本侯不欢迎你,而确实是您不该贸然进我的府里来,这里是元洲城!”

虽然极力压制脾气,他的语气也相当冷硬,还透着明显的怒火。

冼先生喝了杯水,居然只是斜眼看他,阴着脸冷笑:“你要是能把事情都办的妥妥帖帖的,何须我再走这一趟?侯爷,事到如今,你不会还装没事人吧?”

他这语气,已经明显是在兴师问罪了!

武勋就算再迟钝也听出了其中有问题,心下不由的一沉:“是……出什么事了?”

“哼!”冼先生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然后拔下发间的一支木簪,看似完整的木簪被他一掰,居然从中间破开,他将里面的小纸卷拿出来扔在了武勋面前,一边仍是把簪子恢复原样插回发间,一边斥道:“你自己看!”

武勋和曾文德互相对望一眼,曾文德也忍不住凑上前来。

因为是飞鸽传书得来的密信,所以字不多,言简意赅的陈述,说的却是前几日宫里的那场风波。

武勋主仆看完,就齐齐的变了脸色。

武勋屏住了呼吸,定定的看着对面的冼先生:“这是什么时候得来的消息?”

“你武家的老宅就在胤京,胤京出了这样的大事,还要我们主子得了消息再特意来告诉你?侯爷,你确定你这不是在开玩笑的?”冼先生也突然就变了脸,他猛地拍案而起,两腮厚厚的肥肉都跟着抖动起来,看上去很有几分滑稽,指着武勋攥在手里的纸条道,“你可看仔细了,这里头可还有你武家的姑娘在推波助澜的掺合!难道你想说你不知情?我不防实话告诉你,主子为了这件事已然震怒,你知不知道,就因为这件事,差点把主子费尽心力安插在大胤皇宫里的暗桩给折进去!”

他的态度十分嚣张跋扈。

而此时武勋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听着冼先生的话,又低头将纸条上的内容仔细的看了一遍,看过之后也是忍不住的又怒又后怕。

不过他也很快稳了下来,站起身来与冼先生正面相对,诚恳道:“先生你知道,当时咱们说好了的,多说多错,多做多错,京城勋贵圈子里的那些烂事和宫里的事本侯都是不沾手的,否则一旦如果卷进了其中哪一个麻烦了里,都可能坏了我们最后在谋定的大事。这次的事,我承认里面是有我疏忽的成分,才让武昙掺合进去了,可是她一个半大的孩子,就算掺合又能掺合多少呢?这信上也写的很清楚,一切都是晟王在操纵的。萧樾有多少能耐,无需我再赘述,否则我也不会选他来做我们攻下大胤江山的马前卒。而且这件事仔细算下来,我们没有任何的损失啊,经此一事,甚至都还没用我们出手,就已经让大胤的皇帝和这位晟王撕破了脸,现在萧植病情加重,两人又到了水不溶的地步,他们的内耗已经开始了。本侯虽在此事之上尚且没有作为,可是从头算下来,这次事件的结果对我们来说还是利大于弊的,所以,我不明白冼先生因何要来对着本侯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