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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888)

她两步奔过去,凑近了再一细看,却发现萧樾的脸上全是汗水。

明明前一刻上车前他还好好地,只这一瞬间,整个人就水洗一样。

武昙觉得从没有过的着慌,偏这辇车下面还有许多人,她又不敢大声,就只一边掏出帕子抖着手给萧樾抹汗一边压着嗓音问他:“你不舒服?你到底怎么了?”

声音里,控制不住的带了一点颤抖。

她那帕子上带着隐约的香气,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

自鼻息间拂过,那味道丝丝缕缕,仿佛就成了绕指柔,快速的沿着沸腾的血液攀援,根根都缠在了萧樾的心脏上,将他的心脏越箍越紧。

他克制了一晚上,这一刻已是强弩之末。

可是理智又清醒的告诉他,他现在不能够……

他咬着牙,一把扣住武昙的手腕,本来是想将她拽开的,可是那一刻皓腕在手,就像是带了磁石的吸力,控制着他,让他舍不得放手。

他闭着眼,几经挣扎,最后也只是忽的绷直了身子,一把将她扯了过来。

武昙撞进他怀里的瞬间,燕北正好掀开纱帐的一角想要上车——

别人看不出萧樾的异样,他懂医术,再加上那轿子里的猫腻他一早就知道,自然能猜到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本想跟上来给萧樾把脉的,不期然撞见这一幕,就尴尬的迅速又退了下去,只身体笔直的站在了辇车的下面。

萧樾虽然闭着眼,但也察觉了动静。

他沙哑着声音下命令:“直接出宫吧。”

燕北就算懂医术,此刻空手,也帮不了他什么。

燕北知道他的情况不好,顿时片刻都不敢耽搁的赶紧下令出宫。

辇车缓缓而动。

武昙站在萧樾面前。

他的呼吸炽热,她担忧之余动也不敢动。

而前一刻,萧樾的确险些失态,只不过被燕北打断了一下,又勉强拉回了神智。

他抱着武昙不想撒手,一个拥抱,已经是他现在所能克制的极限。

他的唇,压在她的眉心碾压,极力的想要释放什么,最后却被最后的理智牵着,他只能选择继续克制,用了所有的力气,声音低哑的告诉她:“乖,离本王远一些!”

话音未落,也没等武昙反应——

明明心里有一万个声音在叫嚣着咆哮,想将她揉入血肉里,手下的动作却带着极大矛盾的将她一把推开了。

因为矛盾纠结,力气都使不出来太大。

武昙只被他推了个踉跄。

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之前彩云招认的那些话,她虽不了解,但多少也能联想到些什么,那一瞬间慌乱无措,既不放心萧樾,又因为他方才极艰难吐露出的那句话而不敢再往他跟前凑。

辇车走动,她站在那里不是很稳,像是个茫然的孩子,无助的站在那里。

萧樾能感觉到,他瘫在坐榻上,费力的眯起眼睛看向她,声音越发沙哑的不像样子:“本王没事,你别管我。”

说着,就力气耗尽,不想再说话,只以眼神示意她身后。

武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循着他的视线往身后看,半晌才浑浑噩噩的后退两步,坐在了对面的榻上。

一路上萧樾都闭着眼,没再跟她说一句话。

武昙沉默的揪着自己的手指头,时间仿佛格外的漫长。

等到辇车终于在宫门外停下来,武昙匆忙的站起来,想要去扶萧樾,可是想到他之前推开她时候那样艰难克制的模样,一时间又踟蹰犹豫……

好在燕北知道萧樾的状况,很快就上了车来,亲自把萧樾扶了下去。

武昙跟在后面。

燕北又把萧樾扶上马车。

武昙想要跟上去的时候,却被燕北挡了一下。

燕北面有难色,也是因为萧樾的这个情况特殊有点难以启齿的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只匆忙的说道:“王爷的状况不太好,属下要给他施针……不太方便,可能得委屈二小姐坐在外面了。”

武昙隔着他看了眼靠在车厢上依旧闭着眼满头大汗的萧樾,片刻之后,木然的点点头。

燕北略一颔首,就要跟着上车,武昙就又叫住了他:“燕北,王爷他……不会有事吧?”

燕北还是实事求是的,只道:“得让我先把个脉,应该没事。”

说完,就不敢再耽搁,上车关了车门。

蓝釉和青瓷过来扶着武昙坐到车辕上,为了避嫌,就由青瓷驾车,车夫去骑马跟随了。

身后的马车里没什么声响,路上武昙就忍不住频频往后张望。

她也不说话,就是一脸的愁容。

蓝釉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的提醒道:“那种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主子不要太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