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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924)

五城兵马司有八万兵,总管京城治安,平时一半在城外驻扎,一半进城当值,当天人全部被放进了城里,再加上燕廷襄手中的零零总总加起来三四万人的人马,要冲破宫城之内五万御林军把守的宫门,并不是件太难的事。

当时城外禁卫营的援兵最近,人数也在八万左右,只是被刻意隔离在了城门之外,一时攻不进去,只能干着急。

所以扭转颓势,靠的就是燕霖秘密从和大胤的边境上调回去的十万精兵。

他们在那边的驻军,年初一役损失了一部分,剩下的只有十二万人,也就是说,在大胤方面压兵十六万的边境上,这将近一个月,北燕方面就只有两万人的兵力固守……

这样的事,也就萧樾和燕霖能做的出来了——

他们一个敢提议,一个就敢信他!

燕廷襄的败,就是输在了这两个疯子的手上。

而现在,萧樾的送亲使团之所以还滞留在北燕境内磨蹭,为的就是替燕霖拖延时间,给他时间善后,因为——

萧樾使团里的其他人都是朝廷派的,不是他的心腹,一旦使团急着回了大胤,那么北燕太子调走了边境驻军回京平乱的事就瞒不住了,届时萧植这边就定然要忍不住趁火打劫……

萧樾说的很慢,就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如今他已经离了北燕,答应周太后的事也都已经做到了,至少沉樱在那边有燕霖关照她,是可以放心的,而至于将来她要不要回来,就不是萧樾想管的事了。

他说这些,全都是说给燕北听的。

燕北抿抿唇,垂眸敛目的站着,没做声。

萧樾也不管,只停顿了片刻就又继续说道:“虽然事情最后的结果没有出现偏差,但这件事的本身给整个北燕的朝廷上下都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北燕国主已然重病,情况怕是不容乐观,再加上燕太子的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如果运气不好的话,等不了两年就又会是一场风波,你也心里有个数吧。”

燕北低垂着眼眸,依旧是始终不曾表态。

萧樾似乎就只是想告诉他这些事,压根就没期待他会给个什么态度出来。

说完,见他仍是沉默,就又挥了挥手:“下去休息吧!”

“属下告退!”燕北再次拱手,躬身退了下去。

萧樾目送他离开,又在那坐了一会儿才捏了捏眉心,也起身上床去睡了。

次日一早起身,用了早膳,就仍是赶路。

萧樾心中不安,不是不想再快一些,一则是他不眠不休从北燕赶了八天的路回来,体力透支,一时还没缓过来,二则还带着武昙,也不舍得让她过分颠簸了,于是就只能折中。

不过好在是天公作美,这些天都天气晴朗,不耽误。

就这样赶路,走了五天半,离着元洲城已经不是很远了。

第七天一早,照常上路,中午在路边的茶寮休息。

已经是九月下旬,正午时分南方的气候很有些湿热,加上连日里颠簸,武昙这两天不太适应,蔫蔫儿的几乎整个人都软成一团瘫在桌子上了。

一路上她还是不怎么跟萧樾说话。

青瓷把刚煮好的面条端过来,已经是尽量照顾她,额外借了茶寮的锅灶给她单做的,武昙却是看着就把脸转开了。

两个丫头都不免有些急躁起来:“主子,您好歹吃一点,这两天每餐吃的都不多,这怎么行?”

武昙浑身乏力,伏在桌面上赖着不动。

她没胃口,萧樾确实也没办法,总不能硬逼着她吃,只不过这两天看她这样恹恹的,心里更是不免着急。

他示意青瓷把碗放下,探手去摸武昙的额头。

武昙是不想让他碰的,可她这会儿却是没精神,索性就没理会。

萧樾试过她额头之后就皱了眉头,转头喊燕北:“燕北!”

燕北从后面的桌子连忙起身过来,萧樾递了武昙的手腕给他:“诊下脉。”

青瓷两个连忙过来,没有脉枕,两人就掏出各自的帕子,团成团塞到武昙腕下。

燕北把了脉,又道了声“冒犯”也试了武昙的额头,然后才看向萧樾道:“南方湿气重,现在离着南境近了,早晚的空气里又会夹带些许瘴气,二小姐久居京城,再加上最近路上劳累,可能有些受不住,不过没什么大妨碍的。”

他说着,就转身去路边从自己马背上的褡裢里掏出个小瓷瓶,拿回来递给了青瓷:“去跟伙计借个碗,用温开水化来两粒先给二小姐喂下去,清热解毒的。如果这两天一直不见好,就早晚各服一次。”

“好!”青瓷答应着就赶紧去借碗和水了。

萧樾挥挥手,打发了燕北他们继续一边去吃饭,他伸手把武昙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