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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992)

给武昙擦了两下泪,帕子都湿了。

蓝釉不敢耽搁,赶忙就披了外衫出去,跑到对门三两下把雷鸣拍出来。

雷鸣跟着萧樾出去办事,也是下半夜才刚睡下没一会儿,一听说武昙这边不舒服,赶忙就回屋拿了外袍往前院跑。

蓝釉心急如焚,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就又硬着头皮过去拍正屋的门把萧樾也叫起来了。

萧樾披了件外袍,急吼吼的跟着过来,一进屋子就听里屋那床上武昙在抽搭呢。

她是挺好哭的,可一般都是寻了契机才挤眼泪,这莫名其妙的突然大半夜坐这哭还是头一次。

萧樾的心头一紧,连忙抢上了前去,急躁道:“怎么了?”

青瓷连忙起身给他腾了地方,一边道:“奴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就睡到半夜突然醒了就哭,奴婢问主子也不说哪里不舒服,只说想回家!”

萧樾弯身坐在床边,伸手就去试她额头的温度。

武昙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她。

她哭了有一会儿了,两只眼睛通红,虽然青瓷一直在帮着擦,眼泪也还是糊了一脸,抬眸一对上萧樾的视线,情绪就仿佛更汹涌了些,抽搭着肩膀都隐隐的耸动。

萧樾的心脏如是被什么紧紧的攥了一下,连忙将她抱过来。

当她是真的病了,想了想,又扯了被子,再将她包裹严实了,搂在怀里才问:“到底怎么了?雷鸣去请大夫了,哪里不舒服,先跟本王说!”

武昙把脸埋在他胸口,蹭了好几下,随后就干脆就是放声的嚎啕了两下。

萧樾听的,心头又是一阵揪紧,揽着她在怀里,突然就觉得有点无措。

武昙哭了两声,似乎是发泄过了,然后就从他怀里扒拉出来,仰头对上他的视线,还是哽咽道:“我不用看大夫,要不……王爷给我请个老道来驱驱邪吧?”

萧樾:“……”

这都哪儿跟哪儿?

两个丫头茫然不已,面面相觑。

萧樾看着她那双水洗过的眸子,脸色瞬间铁青。

武昙却是毫不惭愧,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仰着脖子看他,断断续续的道:“我做噩梦,梦见我大哥了……”

说着,就又抽搭起来。

她手在被子底下,紧拽着萧樾的衣襟,眼神真诚的看着他。

萧樾也是有起床气的,这时候胸中的怒火乱窜,他确信,要换个人,现在已经被他一把从窗口仍出去了,现在武昙却还扒着他的衣襟,用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表情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青瓷和蓝釉还有点摸不着头脑,看武昙这个样子,青瓷就担忧的忖道:“主子这别是被噩梦魇着了吧?”

她小时候就经常做噩梦,流离失所的时候每天都梦到自己被一群野狗撕扯的血肉模糊,等后来被萧樾的人挑中带回去做暗卫训练,又时常会梦到自己两手鲜血,被人用怨毒又惊恐的眼睛瞪着,或者自己被人一剑穿透,也是用一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对方……每每惊醒,都感觉像是走过了很长的一段路,又像是过了一场轮回,好久缓不过来,直至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不再做噩梦了……

只是现在提起来,那种感觉还依旧清晰。

萧樾压根就不想说话,和武昙对视又一会儿之后才深吸一口气道:“去把雷鸣追回来!”

说话间,明显是压抑了很大的脾气。

青瓷却还是不放心:“就是让大夫来开一副安神药也好吧?”

萧樾没做声,青瓷等得一时,无奈就只能还是依言去了。

知道武昙只是做噩梦而不是身上哪里不舒服,蓝釉看看床边坐着的这俩人,就也不好意思继续杵在旁边了,悄无声息的就跟着青瓷一起躲出去,关上门站在了门外等着听吩咐。

屋子里,萧樾的脸色很难看。

武昙被他瞪了半天,就是不胆怯也不心虚,还拽着他的衣襟掉眼泪:“我害怕!不敢睡了!”

说着,就一头撞进萧樾怀里,一把搂住他的腰。

萧樾被她折腾的一肚子火,但是发不出来,被她这么一扑,顿时又觉得本来积在胸口的火气全都一股脑蹿上了脑门。

他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眼皮直跳,忍了又忍之后才深吸一口气,咬牙道:“那你想怎么样?”

说她会做噩梦,他信,可今晚这个情况——

绝对不是因为做噩梦!

武昙扒着他不松手,脸藏在他胸口,“王爷在这里陪我一会儿,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萧樾:“……”

真想把她从怀里揪出来打一顿!

外面雷鸣这边,好在是因为不知道最近的医馆在哪里耽误了点时间,半路被青瓷追上给叫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