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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停,绿灯行(21)

看吧,老天爷都不让她穿。

白漾拎了羽绒服就跑了出来,一看崔恕人,崔恕人也打量她,憋出一句:“小样儿,你看咱俩还适合去么?”

崔恕人也是羽绒服,黑长款的。

“反正你都从莲花山回来了,干嘛不去?走个过场咱就撤,回头我给你拿钱打车你继续回去滑雪吧。”白漾说道。

“不去了,老了,玩不了这刺激的,摔得腰疼。”崔恕人说道。

“嗯,腰得保护好了,那不是你一个人的。”白漾点头附和。

“贫,是不?”崔恕人斜睨她,“样儿啊,咋好好地叫哥哥当挡箭牌来?”

“你开价最便宜呗。”白漾说道。

“你好好个姑娘家说话这口没遮拦地,欠收拾是不?”崔恕人拍她后背一下,“快走,走个过场咱哥俩儿喝酒去。”

“崔恕人,你用不用这么积极啊?我今儿没带钱,要喝也行,你先垫付。”白漾说道,谁想到今天这么悲摧,身上根本没带钱。

“今儿哥哥请你,你陪吃就行。走吧。”崔恕人说道。

出了楼,一派热闹景象,到处都是“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的音乐,来来往往的年轻孩子们步履匆匆笑语晏晏,就像此刻刮的是春风似的。

曾经她也这么犯傻过。

显然崔恕人也想起来了:“年轻真好,不过都没你那时候风光,静湖湖面那么大个红心和闪烁的彩灯……”说到这儿他忽然闭了嘴,讪笑两声,“啊,一会儿上哪儿喝酒?别客气,哥哥最近手头宽裕。”

“别转移话题,没事,反正都过去了。不管咋说,小娘子我也是风光过了,值,嘿嘿,想当年我白漾也是方圆十里的大学里面最出风头的女生啊,哈哈,到现在还没人享受过这么浪漫的示爱吧?”白漾笑着说道。

“真放下最好,样儿,就凭你这样的条件想找啥样的没有?说,哥哥帮你踅摸。”崔恕人赶紧表明立场。

白漾耸耸肩:“追我的人乌泱乌泱的,我站在这儿扒拉着挑就行。”

快到娱乐中心崔恕人忽然说了句话:“他要毕业了,可能会回国。”

“好啊,总算祖国没白培养他!”白漾不在意说道,心里却翻江倒海,妈滴,死人头还回来干什么,不是告诉他滚出国去就永远别回来么?他不是答应了么?

“小样儿……”

“大过节的也不说点高兴的,崔恕人,我让你回来扫我兴的?快点快点,走个过场然后喝酒去。”白漾挽着崔恕人的胳膊,俩人就这么穿着鼓鼓蓬蓬的羽绒服进了舞会大厅。

震天响的音乐、月朦胧鸟朦胧的灯光,确实适合干点坏事儿。这在场的大龄男人基本都是白漾的熟人,对于她和崔恕人双双出现也没什么想法,毕竟他俩认识的年头长过他们所有人,他们的关系也一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瞿琛兴冲冲跑过来,手的一头还拉着米狄,米狄已经脱掉了那很绅士款的大衣,在昏暗的灯光下瞧不清他毛衣到底是什么颜色,白漾也没兴趣研究,只是笑着打个招呼,瞿琛自然“热忱”地给两个男人介绍。

“白漾师姐。”听到这个声音白漾往崔恕人身边挪了挪。

“诶,小罗啊。”白漾笑得特长辈特慈爱。

罗既身边站着那个叫凌丝的女生,人本来就美,一打扮就更耀眼,况且又年轻,在一群老鸟中间看着特醒目。

这是怎样一种场面——真让人浑身长了虱子一样难受。

“老崔,我们去跳舞。”白漾拽拽崔恕人。崔恕人会意忙跟大家伙儿说了句“回见”便跟着白漾蹦进舞池里。

身处舞池,耳边是震得人心慌的音乐,崔恕人冲着白漾乐,嘴巴动了动说了句什么,白漾压根啥也没听见,于是凑近点儿,崔恕人又说了一遍:“原来哥哥是靶子,米主任看起来不错嘛!”

白漾一龇牙,假笑:“少废话,快点,老招数,走人。”

五分钟之后,俩人在门外集合,崔恕人问白漾:“咱下次能不能不用尿遁?听着怪猥琐的,那啥,米主任人不错嘛。”

“快走快走,别说这个。”白漾拖着崔恕人俩人偷偷溜了。

这顿酒喝得白漾心里头不大舒服,那些她以为被她浸了猪笼的往事又一件件想了起来。

摇下计程车车窗,老司机赶忙道:“小姑娘,刚喝了酒别吹寒风,容易落下病。”

白漾又把车窗摇上对老司机说了声谢谢,脸上热热的,索性就把脸贴在车窗上。

大概是喝酒的缘故,也或许是刚从暖和和的车里出来的缘故,总之白漾一点儿也不冷,还觉得胸腔里一团火烧得旺,深吸几口冰冷的寒气也没觉得多舒服。

可惜,雪昨天下过了,今天天空就显得特别干净,像一块儿捡干净了棉絮的黑绒布,只有闪着寒光的星星散落着孤寂着。

“漾漾,我就是那颗最亮的星星,只要你抬头就看得见我。”

“白天呢?”

“又跟我抬杠,白天我就是太阳了。”

“那晚上月亮也比星星亮吧?”

“白漾,拜托,浪漫点好么?”

“那你就说你是北极星呗,还最亮的,当我没学过地理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继续是存稿箱,悲摧的大风天偶还要出门,泪奔

第19章

今天也有颗最亮的星,就是此时看起来好像比平时大了好多,好像周围还围着朦胧的光圈,抹抹眼睛,一切又恢复了原状,没有朦胧的光圈也没有变大。是她看错了。

“回来就回来,关我屁事,小娘我才不回头吃你这烂草,一点也没新意,哼。”白漾对着星星说道。

上楼,楼道里的感应灯又坏了一盏,黑乎乎的爬上楼,虽然眼睛已经有点适应黑暗可白漾还是被自己门口的黑影吓了一跳。

“喂!”

“回来了?”是罗既的声音。冒着一股子抓住老婆红杏出墙的酸味。

“你来干嘛?”白漾掏出钥匙,又是哗啦啦一阵作响,拧开门并不急着打开,“回去吧,很晚了,我喝了酒很难受,要睡觉了。”

罗既扳住她肩膀把她“挪”到一边替她开了门,然后又扯住她拉进屋里,咔哒落锁。

“是喝了酒难受还是难受才去喝酒?”罗既仍旧扯着白漾的手,虽然她用力想挣脱,未果。

“关你什么事啊?拜托,你只是我师弟又不是我老板,总管我干嘛?你有什么权利管我?”白漾没好气。

罗既终于松了手,可惜,还没等白漾缓过神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了,白漾抬头自然就与他四目相对。

寒潭。(老天爷,原谅作者形容无能吧!)

“想起难过的事了?”罗既腾出一只手轻轻为她擦拭眼角,“白漾,不要为了别人哭。”

“你管我!”本来是想怒吼,可是话一出口似乎就带了点儿撒娇的意味。

“以后都是我管你,所以,不要为了别人哭。”罗既的声音很是轻柔。

温柔,多久没有人这么对她了?

她是哥们儿,哥们儿是不需要轻声细语的对待的,哥们儿是用来捶捶打打的。

很久了,自从那个人把她一个人撇下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对她了。

“怎么又哭了?我表情像青面獠牙的鬼么?”罗既又轻轻给她眼泪。

白漾被他逗笑了:“如果鬼都是这么帅,估计全世界很多女人都自杀去了。罗既……”

“嗯?”

“别动,借我抱一会儿。”白漾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轻轻贴在他胸前。

“抱多久都行。”

因为两人就站在玄关处所以罗既伸手把刚刚打开的灯又关了。

黑暗中,只有两人淡淡的呼吸声。

呼吸声渐渐缓慢了,罗既试着轻唤了声“白漾”,怀里的人却没有反应。

原来是睡着了。

一直到罗既把白漾放进被窝裹好被子她也没醒,罗既没开灯,只是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她床边。

“……滚……不稀罕……王八蛋……陈世美……去死……”白漾呓语着。

这些话听进罗既耳朵里一分析大概就明白了个七八分,也许他该去打听打听那个王八蛋是谁,然后揍他一顿以示惩戒,再然后——谢谢他选择离开白漾。

七点,白漾准时睁眼,宿醉,头疼欲裂。打着大大的哈欠爬下床滚进洗手间刷牙,看看镜子里,头发乱得像稻草,脸色黯淡没有一点光彩。

“原来,小娘子已经这么老了,人生我还没享受到呢……亏了!”白漾嘴里含着牙刷口齿不清的嘟囔道。

“我不嫌你老。”

“你不嫌有个鸟……罗既?!你怎么还在我家?”白漾惊讶,牙刷拿在手里,嘴边一圈儿牙膏沫子,还有一小坨因为主人动作幅度太大导致坠落了,稳稳地落在白漾的脱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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