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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停,绿灯行(29)

白漾挨着罗既斜斜他胳膊:“也不知道伤口深不深,哦,4S店电话有么?让他们来把车拖走,别被谁拖去当废铁卖了。”

罗既点头把电话递给她:“你打吧。”

白漾看他,他凑到白漾耳边:“你比较彪悍,敢打电话催110。”

好吧,她打,电话通了,那头听说她的这个地址说尽量安排,白漾微微笑着说好,谢谢。一反刚才彪悍的作风。

到了派出所,罗既被送到附近的医院包扎去了,白漾一个人配合“工作”待了大半天耿立才来,进去和110们嘀咕半天出来了,看白漾,从头到脚X光似的。

“没看出来小样儿的你还这么能。”耿立龇牙。

“他们不仅要抢劫还意图对我进行人身侵犯,我这是正当防卫,是吧?老大?”白漾说道,面不改色心不跳,活生生给人家添了罪名。

耿立拍她脑袋一下:“快去,进去把字签了。”

签完字没事了,110同志也带着罗既回来了,说还好穿着厚衣服挡了挡,要不那一刀下去可就惨了。两人坐耿立的车回去,耿立直从车内镜里看他俩,看得白漾扛不住了。

“看啥看?不认识我啊?”

“你们俩深更半夜的到那地方干啥去了?”耿立问道。

“上农村偷狗,没偷着。”白漾嬉皮笑脸说道。

“说正经的,干啥去了?”耿立问。

“下乡过十五,我干娘家,哦,郭家屯老郭家,就是我和他闺女长得像那家。”白漾说道。

耿立点头,然后又看眼罗既:“也是你师弟干娘家啊?”

“这不是有车么?那一天通两趟车多不方便,我师弟是好心。”白漾说道。

耿立又点点头,不问了。

耿立把他们俩扔到白漾宿舍楼下就开车跑了,理由是油不够要去加油。罗既负了伤,说起来也是为了保护她,白漾觉得自己心再硬也说不出“你自己打车回去吧”这种话。

白漾找了床新被子又把自己那床抱出来铺在小沙发上:“你就对付对付和衣而睡吧,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床让给你。”

“谢谢,不过,这个沙发太小了睡着应该不舒服。”罗既说道。

“你这人废话这么多,让你睡哪儿就睡哪儿,给你好地方还唧唧歪歪的。那个啥,你睡之前上个厕所,半夜不许出来。”白漾说道。

“如果出来呢?”

白漾定定地瞅着他,罗既觉得脊背一凉,她刚才的“飒爽英姿”就浮现在眼前。

“我去睡了。”罗既说道。

白漾开恩般点点头。

折腾了这么久都快一点了,躺下了白漾却睡不着——想罗既。

如果一个男人为了你连命都不要说不感动绝对是自欺欺人,人家凭什么?人家大好青年,人家还没结过婚人家还没个一男半女的凭什么就为你拼命啊?

有个字就在舌尖打转,又被白漾给咽了下去,她讨厌那个字,那么直白,一点儿也不含蓄。

翻个身,忘了不是自己的床,于是白漾噗通掉下去了。

“白漾?”卧室里罗既叫她。

“睡吧,没事儿。”白漾爬回沙发,她还是坐着睡比较安全一点儿。这一晚上白漾睡得不踏实,这人情她可咋还呢?难不成真以身相许?

还不知道人家干不干了呢,估计搁哪个男的身上见她那么“残暴”的德性心里都得小鼓敲敲然后退避三舍的。想了这一晚上第二天白漾早起看见罗既就有点眼神直勾勾。

“白漾,今天下班去逛街吧。”罗既道。

“干啥?”

“给你买条围巾,昨天那条沾了血脏了。”罗既说道。

“算赔我的?”白漾问道。

“算。今天不送你去上班了,我先回一趟学校。”罗既说道。

“药什么时候换啊?”

“下午吧,顺便接你下班。”罗既道。

一起出门,在楼下又碰见那有缘的仁兄正发动车子,看见罗既就热情地打招呼然后问咋没看见他车,罗既说爆胎了拿去修了,俩人熟得跟哥俩好似的。

“那啥,正好我去市局见郑副,你我是没时间送了,让你媳妇搭我车吧。”仁兄热情地啊让白漾满脑袋黑线。

谁媳妇啊?谁是他媳妇啊?谣言传着传着就是真的了。

“那就麻烦了,白漾,你先走吧,别迟到了,下班我去接你。”罗既说道。

“啊,我今天要去趟鉴定中心,不去局里。”白漾说道。

开玩笑,到市局再坐车回到鉴定中心,她疯了么?

仁兄开着车走了,白漾看罗既,眯着眼:“接得挺顺口啊?”

“快走吧,要不真迟到了。”

在公交车站,罗既一直陪白漾等车,直到把她送走,白漾还挺感动根本没多想,所以她也没注意米狄的车从身边飞驰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这不是一场演戏……

第26章

大年十六年算真过完了,大家昨天大概吃得太好,今天都有点脑子不转个儿,个个看着都跟没睡醒似的,其中以白漾为最,趁着下午米狄出门开会白漾找了个小角落眯着,正梦到自己与怪兽鏖战拯救地球桌子就被拍了一下:“白漾,有帅哥找你。”

“活的死的?”白漾眼睛都没睁。

“不好意思,活的。”同事走了。

又是活的。

白漾揉揉眼睛出去,站在那里的不是罗既是谁?

“你咋来了?”白漾问道,引起侧目无数。

“说好了接你下班,五点半了。”罗既指指手表。

她这一觉睡得可真死,抬出去卖了都不知道。拾掇拾掇跟着罗既下楼,一问才知道他三点钟来换药,一直等到五点半下班,白漾说,你不会打个电话啊?罗既说,怕你骂人。

白漾就囧囧有神了,看来昨晚的行为确实给这孩子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白漾买了条大围巾,罗既说有点太花还是那条素色的好一点,于是白漾说那就要这花儿的吧,罗既说继续逛,白漾说对待伤残人士要有爱心。

出了商场天已大黑,不过这是步行街所以倒还是熙来攘往的热闹景象。

“……白漾?”

“啊?说啥”此刻她正忙着看路边还没撤下的宫灯,过年一直在加班没出来看看,谁想到今年的街景这么有新意。

还没等罗既又重复一次白漾的电话就响了,一看,什么显示也没有,只有那个小小的电话标志在蹦啊蹦。

“这谁啊还跟我玩躲猫猫,这么高危的游戏……”白漾接起了电话,那头却没动静。

“喂,你好!”

没动静。

“喂?”带了疑问。

没动静。

“喂!”降调了。

没动静。

“不说话挂了啊!”威胁。

“漾漾!”那头说话了。

白漾手一抖差点攥不住小小的手机,心里头立即像起了大风暴的海。

“你谁啊你?打错电话了吧?回头查清楚再打。”白漾挂了电话。

王八蛋,新一年刚开始就打算触她眉头么?打电话来干什么?告诉她他要结婚了?还是告诉她列队欢迎他回国?

去,姥姥个熊猫!

“白漾?”

“没事,一个精神病。走吧,回家了。”白漾说道。

“可是……”

“毛?”

“我饿了。”罗既道。

吃着饭,白漾今天吃得有点亢奋,就像根饭菜有仇似的,大口的吃使劲的嚼,一大搪瓷碗的汤、一桌子的菜都风卷残云般进了她肚子。

罗既大概就心里有了数,是那个人吧,否则白漾不会这么反常。

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两人各怀心事这饭吃得也就静悄悄,还是瞿琛的突然到来活跃了下气氛,吃完了饭白漾把两个人打发上了车一同回学校了,自己站在公交站牌下,闹心。

看来今年流年不利。

“姥姥个熊猫,非逼得小娘破财去拜佛啊啊啊!”白漾念叨。

思来想去一晚上白漾决定把这件小事置诸脑后,她这锅小火慢熬快熟了的汤不能因为这粒老鼠屎坏了味道。

白漾最近挺闲的,闲得她以为天下人都兄弟姐妹般有爱了呢,罗既最近倒是有点忙,魏鸣时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居然开始亲自操练小徒弟,据瞿琛同学几次偶遇罗既之后报上的情况是:形容憔悴啊形销骨立啊眼眶深陷啊面无血色啊,活活就像个营养不良或者绝症末期的。明知道瞿琛是夸大其词,不过白漾质地坚硬的心脏还是有点小小的不安,她知道老魏平时正经事反应慢,可也没想到能这么慢,她说那番“狠话”都多久了他才想起来,关键想起来也就想起来了,偏偏还挑人家伤残的时候。多不人道主义!

正好晚上有课,白漾下午就顺便去楼下弄了些纱布和消炎药准备给罗既拿过去。

到了学校,人不在,瞿琛也不在。白漾一个人在寝室待着也没意思索性就拎着东西直接去魏鸣时办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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