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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停,绿灯行(3)

白漾倒也不是心疼钱,就是觉得也没啥急事在路上逛荡一会儿能剩下30多钱干点啥不好,买散装猫粮喂流浪猫能喂好多天了。

进了校门口,九点整。秋风寒也没挡住学生们来回奔走的热情,路上还算热闹,白漾和罗既并肩走着,不同之处在于罗既是直直溜溜的,白漾是含胸缩脖做贼似的。

从校门口到博硕楼很远,因为他们这所院校的“特殊性“所以被安排在整个大学城的外围,相当于”防线“的位置,而宿舍楼,想当然就得在最里头——这么个严肃的学校要是一进校门迎面而来的就是各色内衣裤那得是多么不河蟹。

长路漫漫扯个话题能打发时间,白漾吸溜着。

“刚才老魏头打电话来你吓着了没?”白漾问道。

“嗯,有点。正好当时看的是巨人观。”罗既说道,很坦然地承认了。

“不错小伙子,顶住了就是胜利啊!”白漾感慨,当年自己虽然天天半夜蹲在解剖室里练胆儿但还是给吓得差点休克——只是差点,否则她就没有机会被下一位客人给吓得直接扑地了。

“差点顶不住。”罗既笑着说道。

“那没事,你不说谁也不知道你也怕过,呵呵,顶住就好。”白漾点头,这孩子不是都工作两年了么,咋还这么实诚。

“想到你在外头我就不怕了。”罗既说道,扭头看了她一眼,其实他在里面的时候一直在想,当年还是不满二十岁小女孩的白漾被扔在那里是什么样的心情,想来想去,只想到她吓哭了,但想必不会是那样的。

“嗯,外头有个喘气的就是不一样。我当年,魏老头半路上去和门卫老头儿喝茶水去了。”白漾口气阴森,好在他还想起来了,否则她就得在太平间住一晚上了。

罗既有些微惊讶:“那你……”胆子可真大。

“我,也看了个巨人观,吓个半死,又看了个车祸现场,全死。”白漾说道,这也没啥丢人的,当年她可是不满20的天真的充满幻想的小女孩呢。

罗既被她逗笑了,然后在脑中自动把白漾缩小了置于那个空间中:涕泪横流梨花带雨,不厚道的说,很、有、趣。

说着话身后跟上来一群露胳膊露腿儿的男生,一拍白漾肩膀:“小样儿的,约会去了?男朋友不错,改天请吃饭啊,记账上了。”

“穷疯了是不是?吃大户呢?逮谁吃谁?吃也成啊,谁先给我介绍个?”白漾一把拍掉肩头那爪子,“又不是白内障青光眼,看清楚了,我师弟,老魏头不准吃窝边草。”

“废柴,不准吃你就不吃啊?不给他看见不就完了。就这么定了,下周五晚上吴宫见。”一群露胳膊露腿的抱着篮球嘻嘻哈哈走了。

“一群鸟土匪,姥姥个熊猫。”白漾梗梗脖子,“想吃小娘的饭胃壁够厚么……”

罗既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这位师姐似乎人缘颇好。

白漾脖子梗到一半儿想起身边这位被动被牵扯进来的师弟了:“小罗,你别多心啊,这群吃货就这德性,就是我跟女的走一块他们也当我拉拉。啊,还有早上的事你也一并当个P放了吧,我这几年受这些大老爷们荼毒太深,有时候说话嘴上就忘了加个把门儿的。你安着心念书,我这老牛不啃窝边草,保证夏天你还绿油油的茁壮成长呢。”

罗既被她的话逗笑了:“即使被啃光了,明年也会春风吹又生的。”

这孩子真上道儿,开得起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巨人观是个名词,就是整个脑袋像被气筒充过气一样,膨胀啊膨胀啊膨胀,各器官突出个外翻啊,颜色紫不溜丢的,为了大家吃得下晚饭偶就不贴图片鸟

第4章

进了博硕楼白漾终于把脖子拉回到正常程度了,因为男女生“分居”在楼的两翼所以实在不同路便挥手拜拜。

听说白漾带小师弟去“训练”了,瞿琛做了个一气呵成的动作:拉抽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了样东西出来然后把整个身体从电脑前位移出来来到白漾面前,手掌一摊冲着她脑门就去了,嘴里还念念有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白漾翻着白眼任她对自己“上下其手”。没办法,精神医学系的瞿琛同学其实是个神——经婆。

“三十分钟,倒计时开始。“瞿琛又位移回去搞她的论文了。

白漾两手做了个掐的动作然后顶着那个贴着小黄符的脑门去楼下打热水,一到了冬天她那脚就跟冻了的萝卜似的,不小心就紫不溜丢,所以逮着有空她就拿热水泡脚。

热水房在一楼,虽然博硕楼两翼各有一个,但鉴于此楼男女比例严重失调所以右翼这个也时常被一群不知脸皮为何物的男生挤占。

白漾拎着她和瞿琛的五个暖壶进来了,果然,那水池子前几个活体“♂“正撒欢地一边刷牙一边洗脚,洗了脚水哗啦一倒接了热水再洗脸——也不怕脚气长脸上。

白漾进来了,几个男生见她这副模样就乐。

“小样儿的,又‘家访’去了?”

可见这副模样的白漾众人已经习以为常了。

“小样儿,听说下周五请吃饭啊。”

白漾老脸老皮:“啊,没问题!大家伙敞开了吃,肉类不限量,不过各位把要吃的部位报上来我做个统计,肉得提前准备,要不一股福尔马林味儿怕你们受不了。”

于是,“♂”们一哄而散。

白漾接着水,嘴巴一撇,哼,一群小样儿的,跟她斗,恶心不死他们,笑一笑,脑门上的黄符轻轻动了动,额头有点微痒,使劲吹口气小黄片儿忽忽悠悠就飘下来,亏着白漾眼疾手快接住沾了点唾沫又自己贴上了——要不回头瞿琛这一晚上该碎碎念了。

“师姐。”罗既些微有些惊讶的声音,她这是当茅山道士呢?

“看吧,多有职业道德的僵尸,还知道自己把符贴好了。”崔恕人夸赞道。

懒理,她得赶紧着回去,一会儿唾沫干了这玩意又该掉了,回头提醒瞿琛买点质量好的双面胶,都不如她口水还有个P用。

拎着五个壶白漾呼呼呼冲上楼去了,罗既开口想喊她帮她提上去,崔恕人嘿嘿笑了笑:“别担心,你师姐被老魏使唤出来了强壮如牛,别的系是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白漾么,级别更高,改天也内裤外穿一把就女超人了。”

罗既又往楼梯口看看,虽然那儿已经没有了白漾的身影。

那么瘦瘦的家伙真的行么?五个壶,还都是大号的。

蓦地又想起她脑门上那小黄符,谁给她贴的?嫌她从太平间带了脏东西回来么?

想问崔恕人想想还是算了,早上她刚说过那样的“豪言壮语”万一他再打听什么难免崔恕人还不想歪了?

所谓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说的就是白漾这一类型的猴子,魏鸣时不在她的小日子过得就跟那孜然烤肉串一般——味道都是梦幻的。

魏鸣时要求她“托管“的师弟已经正式开始了课程,选修必修一大堆课忙得不见踪影,那么大个人反正也不能出啥大事所以白漾很心安理得享受着忙里偷闲悠哉的小日子。

周五晚上八点,白漾裹了件厚衣服准备出门,这一周温度降的还真快,逼得她不得不翻出毛围脖裹上,把该带的都带上了白漾对着瞿琛的背影说:“小娘子我被流氓去了,你独守空房吧。”

“样儿,早点回来,人家在床上等你。”瞿琛弄了个兰花指,脸上柔情蜜意的,下一句话锋一转:“烧饼、豆腐脑,分量如常。”

死没良心的,白漾颠儿颠儿出门了,到了一楼,还没挂上棉门帘的门口正呼呼地往里灌着风,听动静外头也暖和不了哪去。出了门白漾瑟缩了一下把围脖又抓紧了些。

“师姐?”

好几天没“关怀”过的罗既师弟正风度翩翩地走来,那小身高加小身板再加一件黑风衣跟麻豆似的,旁边还跟着一个美女,本楼的生面孔,绝对生!

不过她没时间探讨这个,成年人么谁没个忽然需求,正常,理解。

“有课啊?忙着,我先……”

“师姐,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把作业交给你。”罗既问道。

“作业啊,你发给老魏就行,回头我把他邮箱发给你,我还有事,回见。”白漾绕过他匆匆走了。

白漾的身影渐渐被越来越远处的路灯模糊了。

罗既忽然觉得自己明天要去看看眼睛,为何他刚才觉得那个单薄的背影都被风吹得飘忽了呢。

每天五点半,这所学校的学生们都要雷打不动的晨训,当然,周末除外,但罗既仍旧坚持,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好习惯。

去田径场跑了一千米再走一会儿就六点零几分了,正好是食堂早饭时间。周末早上的食堂人总是很少,位置大部分都空着,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害得手持大饭勺的大妈直敲打那不锈钢大粥桶的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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