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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叶草的等待(24)+番外

收回手看着那又混成一堆的玫瑰花,孟苏没心情再数一遍,随便抱了一堆包好塞到他怀里:“付钱。”

席兖也很乖,掏出钱包拿了两张百元大钞,孟苏找了钱之后只听席兖用很奇怪的语气说道:“本来以为我就是黑商了,没想到你更厉害,强买强卖。”

孟苏看看他又看看花,头顶充血。

从抽屉里拿出那两百块扔在桌上,又从他怀里拿了花儿回来,正要拆又听席兖说道:“我的天,我卖房子都没敢卖出去再抢回来哄抬价格,你怎么……”

玫瑰花被扔在地上没有多大的声响,不是“砰”而是“噗”的一声。

“out,now。”孟苏觉得用“滚”这个字太不文明。

“可是,我要买花!”席兖可能从小到大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冷静,无视。

从一数到十。

风铃叮当。

“苏苏?”斯文的声音。

“夏医生,这么早?”孟苏绕过某人:“来买花?”

最近流行早起买花,男人们最近追求女人都很勤奋用功。

“不好意思还你空的饭盒,只好装了些粥和两只鸡蛋,别嫌弃。”夏尚禹晃晃手中的保温饭盒。

“谢谢。”孟苏接过饭盒放下。

“那我先走了,一会儿要打卡了。”夏尚禹推门走了。

又是一阵悦耳的风铃声,回头却见席兖在研究她的饭盒,没好气地拿走饭盒当他是空气。

“生活真幸福,还有人送早餐,我都没有早饭吃。”席兖追随着孟苏——的饭盒,眼睛里都是渴望。

孟苏继续打理她的花儿,那几盆花儿要开了,真是期待。

电话响了,孟苏以为是送货商,接起来却是一个久违的声音。

“苏苏,还好吗?”亚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欢快。

“亚黎?我还好啊,不过花店就没有你在的时候好了。我听到宝宝的笑声了,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孩童的笑声从电话那端就让人感觉到窝心的快乐。

笑着和亚黎说话边低头摆弄桌上那两盆小小的吊兰,完全忘记了花店里还有个她讨厌的人。

“嗯,好,等一下。”拿笔纸记下了亚黎的联系方式:“好,有时间发宝宝的照片给我看,嗯,再见。”

挂了电话一抬头,然后转头。无视,该干嘛干嘛。

“唉,等了这么久都不招呼客人,苏苏,你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席兖的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长这么大,被女人冷落一早上还是头一回。算了,再接再厉吧。苏苏,那我先走了,晚上你送我回家。”

风铃响了,真是解脱。

没人了,孟苏又开始想新新的事,恨不得自己一下子就到30岁。

还没等小然的电话却先接到了树石妈妈的电话,问她安排在后天可不可以,孟苏没意见。

晚上又去送饭却见一个女人正要抱新新,新新光着脚贴着墙站着,见她推门进来简直是飞奔过来扑进她怀里的。

那女人便一脸的尴尬,对新新招手:“新新,到妈妈这儿来。”

孟苏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

“新新,哪,先去找夏医生一起吃饭,是你爱吃的烤虾哦,去吧。”找了鞋子给新新穿上又摸摸他的头叮嘱道。

新新不放心地看了看她,见孟苏点头才抱着饭盒出去了。

孟苏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新新的照顾。”女人说道。

“好像轮不到你和我说客气。”孟苏笑笑:“你以什么身份呢?新新曾经的养母还是抛弃者?”

“苏小姐这样说话还真是欠考虑,也许你不知道我是新新的养母吧?三年前我们就收养新新了。”女人说道,口气也不很客气。

“三年前?听说了,我还听说两年前就是你们将他重新丢在福利院门口,这个法律上定义为遗弃罪,大概你那个领养手续要换成解除关系手续了,说话欠考虑的是你不是我。”孟苏说道。

“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多事。”女人变了脸色。

“不好意思,你妨碍了我领养新新,所以我必须要管,管定了,我会以遗弃罪起诉你们。还有,我警告你不要再来骚扰新新,有那个时间不如去想想请律师打官司,不要坐牢才好。”孟苏说道。

女人拎起包从她身边走过又停住了脚步:“那就走着瞧,看法院会不会让你这个瘸子领养新新。”

“呵呵,我觉得身体的欠缺远比不上心灵的残疾,因为会思考有人性是人和动物的根本区别。”孟苏说道。

门大力地被关上了,孟苏看看自己的腿,瘸子又怎么样?起码她有做人的良知。

推开门却见一大一小两个人抱着饭盒站着,看着她的表情像她是一个女英雄。

“虾子好吃吗,新新?”孟苏笑着问道。

下一秒新新哭着扑进她怀里,孟苏抱着他,心里暖暖的,这样可爱的孩子已经够不幸了,以后的所有日子都应该是欢声笑语的。

到了八点多,新新懂事地让孟苏回家去,虽然他的眼睛里写着不舍。

孟苏也不舍,所以她留了下来。轻轻拍着哄睡了新新,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就觉得很幸福,就像……这个孩子是她亲生的一样。

睡不着轻轻地起身,拿了新新的画板看,画板后面是他所有的习作,一张张翻着、笑着,也许等新新再好些该为他找个老师了。

看到那张两大一小手拉手的画儿孟苏怔了半晌。如今,少了一个人了。

摸摸那蜡笔的画儿,树石,你在天堂还好吗?后天,我们会再见面了。

孟苏去找夏尚禹,她怕她不在的这几天会有什么变数,夏尚禹让她放心,有他在他们不能带走新新的。

小然那天晚上来的时候见她正在收拾行李很是奇怪,孟苏只说要去参加树石的葬礼,小然不问什么,只是抱着杯饮料看她收拾,偶尔看几眼墙上的画儿。

“喂,要去几天回来啊?”小然问。

“不知道,不过应该很快,哦,对了,这是花店的钥匙,你要是有时间帮我去浇一下水,等我回来我会考虑买个自动洒水器。”孟苏说道。

小然接了要是想了想说道:“哦,对了,我找到能帮忙的人了,也许等你回来的时候事情就搞定了。”

“谢谢,到时候会好好谢谢你们的。”孟苏说道。

小然耸耸肩。

到福城坐飞机并不需要多久,坐在窗边望着云海,树石说,当云彩覆盖了海洋才知道海天并不能相接!

孟苏打扮得像个货真价实的寡妇,长长的头发挽成了一个髻,浑身上下都是黑色,树石妈妈也是一样。

树石妈妈安排得很周到,机场外有专车等候,也是黑色,连等待的人都是黑衣,看起来很有排场。车子一路向福城郊外飞奔,前排的人跟树石妈妈汇报着丧仪的准备情况,墨镜后的那双眼睛孟苏忽然猜不透了,树石妈妈忽然变成了一位女强人,冷酷型女强人。

丧仪的排场孟苏没有想到,没想到树石的家族在当地会有这样的势力。

所有人都一脸哀戚的表情,可是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孟苏时表情就会有微妙的变化,似乎是——幸灾乐祸。

丧仪过后几位上了年纪的跑来“嘘寒问暖”,树石妈妈说“要不是那场车祸,苏苏的腿也不会这样,小石也不会……”拭拭眼泪接着说道:“就连我的小孙儿也吓着了,到现在我和苏苏都不敢告诉他小石没了。”

几位劝慰了一番,说真可惜,小石好几年没见,连娃娃也没见着。树石妈妈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拿了些照片出来,孟苏在旁边扫了一眼愣住了,照片上新新靠在她怀里笑得开心。一一传过去看了大家都夸孟苏漂亮,说新新像树石,孟苏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可笑。

等他们走了,树石妈妈把照片递给她:“过年的时候小石截的图,我找人修改了下,加了些背景,看来也能糊弄人是不是?对不起孟小姐,不过,你也看到了,我也实在没有办法。这些人眼里只盯着我们家的财产,今天的葬礼真正伤心的也就只有你我了。”

照片PS得很漂亮,像是真的,有两张还加上了树石,真的很像一家三口。

“送给我好吗?”孟苏问道。

树石妈妈点点头:“我的财产说多不多,但是足以让这个孩子和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如果你们幸福小石在天堂也会高兴的,他高兴我这个做妈妈的就开心了。我找人调查过了,你是孤儿,这个孩子也是,在国内没有什么牵挂,和我一起走吧,我们都是没有亲人的人了,可以互相照顾扶持。”

孟苏摇摇头:“我喜欢这块土地,不想离开。至于新新,现在还有一些麻烦,他要不要走,应该由他自己来决定。”

这地方虽然景色很美,可孟苏不喜欢这里,不喜欢他们看着她的眼光,那种贪婪、嘲笑还带着恶意的眼光令她浑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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