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桔梗花开(17)

“怎么不是自找的呢！”我苦笑道，“当初的误会终究在之后已成定局，我尝到了自己亲自酿的苦酒后，才方知一切早已回不了头。”

“不是这样的，你修要瞒我。明明犬夜叉也误会你了不是吗？凭什么要让他和那个小三戈薇亲亲我我，而你反倒是成为别人眼中的小三，最终落得一个消亡的下场？”她看上去越发愤慨了起来，“你也是这样，公子也是这样，若不是那个女神龙不识好歹，公子也就不会生死不知了。这个世界怎的是如此之不公平？”

“阿莲。”

“难道我不是说对了吗？犬夜叉如此待你，你竟是真的不怨恨于他了？明明就是自己变心了，还想用‘转世’两字去掩盖什么吗？”

“不，你是对的。现在想来，我偶尔也会忿忿不平，为何我就不能摆脱掉死人这个身份呢？这样的话，犬夜叉身边的自然还会是我，不会有什么戈薇。”我摇头，“然而现实毕竟就是这样，犬夜叉已经爱上戈薇了，我还能去做什么呢？破坏他们？”

“难道你就不想分开他们？”

“想过吧。”我继续道，“但当理智占领上风的时候，我也会觉得有戈薇陪伴犬夜叉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了。”

“你竟如此豁达？”她不屑的碎了一口，“这倒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了。”

“不如听我再说吧。”我一边为自己斟茶，一边问她，“对了，你也要吗？今天正是喝的你上次送我的香茗呢。”

“你···”

“不如也为你续上吧。”我将小撮茶叶一点点的捻入了杯中，再用略沸腾的水沏之，如此这般反复泡了三次，方松了口气，“请。”

“你倒还有心思品茶。”话是这样说，她还是毫不客气的将茶接了过来，“现在，可不是什么喝茶的好时候。”

“错了，这正是赶上了最好的时候。”我举起茶杯正对着阿莲，“你看，你现在心情这般焦躁，岂不正是需要着一杯香茗消一口气。”

“你真是一个怪人。”

“但沏的茶尚且能入口。”

“哈哈哈哈哈哈。”她拍了下我的肩膀，“若非是情敌，我们到或许会是知己。”

“谁知道呢。男女之情，我可是不敢去尝试了。”

“因为犬夜叉？”

“对，因为犬夜叉。”

“那你···你觉得自己今后会喜欢上公子这样的人吗？”

“谁知道呢。这个世界最难预测的恐怕便是人心了吧。不过，至少，现在，我没有喜欢上谁的感觉。”

在我说完那句话后，整个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寂静冷清了下来。

良久。

“那现今你又作何打算呢？”

“我···”阿莲淡淡的瞥了我一眼，“若是你真的像是你说的那样的话，我自然会继续跟随公子的。”

“世间之事纷纷扰扰，总是不尽如人意的。”我笑望着她，“你怎知我不倾心于赛华佗，他就会对你有男女之情了？果然，还是个孩子啊。不过，我总归是羡慕每一个能够保持着孩子气的人类的。然而，这个世界有很多的东西，我们都能去向往，然而，得到的终究是寥寥无几。”

“你在警告我？”

“以你心思我心，便是警告了吗？其实，你大可以把这当做是‘劝告’吧。”

“桔梗。不，上官燕。”

“何事？”

“你的身体···”

“已经大好了，你不用担心。”

“我自是不会担心你的，可是，公子他···”

“为自己活，总归是会比你现在轻松的多。”

这也是我想要告诉自己的。

没有犬夜叉，并不代表我就不是桔梗了，毕竟作那段生命里经历过的一切都还清晰的犹如昨日。曾几何时，我甚至于羡慕于一个小女孩。初见玲的时候，我便感觉到一股极端纯洁的灵魂气息。那时，我羡慕的只是她的童真，而非其他。毕竟，她可是因为杀生丸被奈落抓住了。杀生丸？他会努力去拯救一个人类小女孩？我有点怀疑。

然而，事实告诉我：我所以为的，并不一定就是真实。杀生丸尽管看上去十分之冷漠，可是他在面对玲的时候却是柔软的。

人心难测······犬夜叉的爱分给了戈薇一半，那个瞬间，我突然觉得杀生丸对于玲的重视让自己有点感伤了。明明，五十年前，我也有过的——犬夜叉给予我的唯一的爱。不过，那份爱毕竟不完整了。我甚至无力再去追寻其他了。

已经是死人的我，与这个世界毕竟是多余的一个。

“兴许吧。”阿莲神情落寞，看上去不愿多谈的样子。

“你走吧。”

“蛤？”

“你并不愿意待在这里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