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桔梗花开(28)

反复无常，总归不是一件好事吧。

临近赛华佗房门的时候，我忍不住又有点不知所措了。

不如，先去花园里面待一阵？看到美丽的鲜花的时候，人的心情好了，会不会也就不那么紧张无措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我将步子迈往了花园的路。

这可不算我在犹豫了吧。反正我总是会告诉他自己的心意的。

“易山。”

是赛华佗的声音？他竟是在此吗？想到刚才自己下定的决心，我不觉有点尴尬了。

“公子。”

“你说我是否会徒劳无功呢？”

“公子怎么会这样想？”

“上官燕明明对我无意，可我还是忍不住抱有期待。”

“公子会成功的。”

“你倒是忠于我。”他苦笑了一生，“罢了，不管怎样，我都是放不下她的。”

“公子。”易山看上去很担心的样子。

······

“赛···欧阳明日。”我突然想起那天不过叫了他的名字，他便十分开怀的样子来了。

“上官燕。”他的笑容里面温雅，“你也是来此看花的？”

“恩。”

习惯了口是心非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我现在是这样认为的。我居然尚且没有对他说自己只是为了放松心情的勇气了？毕竟，若他要再问的话，我岂不是要说自己是源于想要向他表白心意以至于紧张至此了吗？

“今天花开得极美。”

“恩。”

“你喜欢吗？”

“我···”

“阿莲跟我说，你最喜欢的便是桔梗了。虽然，那天你的情绪很奇怪的样子。不过，我还是让人移栽了很多。现在一整个院子都是桔梗，你喜欢吗？”

“我自是喜欢的。”正处于感动之际的我猛然反应了过来，“你知道阿莲？”

“那是前些日子别人送来的一个侍女，怎么，你也知道她？”

“我可以见一见她吗？”

“当然。”他叫住了易山，“帮我去把阿莲叫过来吧。”

“是，公子。”

少顷。

“果然不是。”

不过，应该是她的缘故吧。虽然，她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可是，她曾经做过的事情，却反映在了别人的身上。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我尚能明白她曾经做的。

“你在找谁吗？”

“不。”我摇头，“只是想起来一个人而已。”

“我认识的？”

“不过是一个已经逝去的人罢了。”

“抱歉。”他皱眉道，“我本是不欲要让你伤心的。”

“无妨。有的时候，活着未必就是最好的。”我低头看着那整个花园的花，“还要谢谢你了，明日，这花真的很美。”

“你喜欢就好。”

“我很喜欢。”

我竟是不知自己这话到底是在说花，还是人了，免不住有点心慌意乱起来了：也不知他是否能明白我意了。

“真好。”

“呃？”回头的那个瞬间，我几乎快要靠上了他的鼻尖，“我···”

“若能有你这样的一生陪伴，我便再无他求了。”

“自然会有的。”我声音不觉放低了。

“上官燕。”他惊讶的看向了我，“你尚且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你可确定？”

“从来就没见过你这么疑神疑鬼。”

“我只是有点不敢去相信。”他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我也以为自己是很自信得到你的心的，可是，在真正得到回复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根本就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自信。”

“傻瓜。”

“即使被你这样说，我也是欢喜着的。”

“你真的就有这么高兴？”

“你还记得吗？我曾经立誓，不论天崩地裂，物换星移，有朝一日，我一定让你拥有真正的快乐，真正的幸福。可是直到现在，我终于有那个机会给予你幸福了。上官燕，纵观一生，这是我欧阳明日最幸福的时候。”

“我会陪你的。”

我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面，心里不觉暗想：难道我竟是曾经给了他这样沉重的情绪起伏吗？

我一贯看着赛华佗的时候，他都是自信满满的样子，以至于我差点忘记了：无论是谁，面对爱情，总是会徘徊不安的。

以往，我总是不明白犬夜叉为何总是弃我而去救戈薇，哪怕我距离他更近也一样，现在才恍然：我真是太过于习惯的去伪装强大了，最终造就的结果便是他还记得戈薇需要保护，却忘记了我的存在。

而曾经的我在看到赛华佗自信的表情时又何尝不是这样去想的呢？我知他会不开心，却没想到他竟是这样不自信的，跟他平日来给予别人的感情分明是两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