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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九歌(30)+番外

救护人员听说受害者伤口已经被医生处理过,连检查都没检查,就把人抬上了车。

且因为九歌伤势不重,又有她丈夫看护,两名救护员一名负责开车,一名坐在助手席,都没有留在后车厢。

花无意见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人,这才伸手去掀九歌的上衣。

九歌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我看看伤口。”

“伤口有什么好看的?已经包扎起来了……”

九歌话还没说完,花无意已经态度十分坚定且坚硬地掀开了她的上衣。

伤口上被贴了纱布,花无意直接把纱布揭开看了一下。

九歌无语,翻个白眼也懒得管他。

“疼吗?”花无意低低地问。

“当然疼。”九歌无奈道。

“怎么划的?”

“……”九歌没有回答。

花无意也没逼着她说,起身从救护车里找了新的纱布和消毒液,重新给她的伤口消毒后换上新纱布。

“谢谢。”

花无意坐到九歌身边,用手指轻轻梳理她的长发,低声道:“今天的游客中有德国领事一家,他们一定会被你的作品震惊,可惜你不能在现场和他们合影留念了。”

“是啊,真可惜。”九歌干巴巴地附和。

花无意看着她,不再说话,车厢里一片沉静。

九歌被他看得逸开了目光,过了一会儿,她又自己转回来,刚才做那些事时全凭一口气,现在这股气泄/了,她……开始害怕和担心了,但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和花无意说,而这种对方似乎洞悉一切的沉默则让她更加难受。

“我的比赛资格是不是要被取消了?”她先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话题来打破这份沉寂。

花无意摇头,“没有人会取消你的参赛资格。另外,你的作品已经被移出那个角落,现在就放在大厅那个显示屏下面,任谁进来都会看到它们。”

“是吗?谢谢!我……”牧九歌心中特纠结,她去找那个薛主任不就是为了争取一个好的展出位置?可她拼死拼活还没有拼出结果来,花无意那边已经轻悄悄地把事情办妥了。

花无意伸手指轻轻按住她的嘴唇,“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我会让公司律师帮你处理此事,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对不起,我……”

“刚才说那句话的是理智的我,而真实的我则非常希望你能原原本本、一五一十、没有一丝遗漏地把事情全部经过都告诉我。”

牧九歌黑线,“……不带这样转折的,花兄。”

“可以说了吗?”花无意无视九歌的表情,问道。

“不说可以吗?”九歌还没想好要怎么和花无意解释这件事。

“可以,但我会强/奸你。”

☆、逼供进行时

九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婚内强/奸也是犯法。”

“就跟你跑过去故意挑衅对方一样吗?”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还是你希望我知道什么?”

牧九歌闭了下眼睛,睁眼望着花无意的手,低声快速说道:“我被气疯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当时就想不能让对方取消我的参赛资格,我需要掌握住对方一个把柄,当时我也没有特定的计划,变成这样完全就是事赶事。而薛主任那个女人看起来很尖锐、很苛刻,但明显色厉内荏,这种女人表面看起来很厉害,其实只要你彻底压制住她的气势,让她感到害怕,她就会彻底软掉,我只是想让她写一张保证书……”

“你很了解这种女性?”

九歌轻轻点头,“我生理上的那个父亲现在的妻子就是这种人,她以前欺负我奶奶和我妈,我……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狗,然后把那个狗仗人势、一看见我就汪汪叫的畜生的脑袋用斧子剁下来,砸到了她身上。从此以后她就特别怕我,看到我都会躲着走。”

花无意摸了下自己的额头,他好像娶了一个了不得的老婆?这就是没了解就结婚的……惊吓or惊喜?

九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担架病床的皮质边缘,勉强笑了一下,道:“吓到了吧?其实我挺可怕的哈?我说过那个离婚的建议还在有效期,你只要忍耐一年……”

有什么微冰凉、柔软的东西在她额头上轻轻贴了一下。

九歌抬起脸,惊讶地看向花无意。

从花无意的眼睛、脸上,她没有看到任何一丝与恐怖、害怕、厌恶等负面情绪有关的表情。这个人竟然接受了这样的她?

其实她在说出上面那番话时她就后悔了,她这时才发现,她竟然一点都不愿意花无意讨厌她。

花无意又低头亲了她额头一下。

“我现在好想和你做/爱怎么办?”男人认真地道。

“……”九歌咽了口口水,呆呆地回了一句:“我受伤了。”

“那好吧,等你伤好我们再做。”花无意很不满地看了眼伤口,又很不满地看了眼牧九歌。

“你不相信我。”

“嗯?”

“如果你相信我,你就不会自己去冒险做什么事情,而是会先看我怎么做,至少也会在做什么事情前先跟我商量。”

“不是的。”牧九歌急忙否认,她真的不是不信任他,“我只是不想太麻烦你,你和你同事帮了我那么多,他们甚至和我没什么关系,你还请你公司公关部的人给上面的领导打电话帮我说情,这些都是人情债,你又不是公司老板,哪能老是随便用公司的资源做私事?”

花无意想做一些解释,可九歌又很快说道:“就算你是公司老板,你也不能公器私用,请同事捧捧场也就算了,哪能把人家也扯到麻烦中来?所以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希望能尽量自己来解决这件事。”

九歌犹豫了一下,抬手寻找到花无意的手,握住,看着他,自嘲地笑了一下,道:“你也说过我有点大女子主义,我只是不想凡事都靠自己的丈夫。”

“为什么?”花无意像是单纯的不明白,“妻子不就该依赖自己的丈夫吗?丈夫不就应该给妻子依赖和保护吗?”

九歌摇头,微笑,“大概是我从小在那样的家庭中长大的缘故吧,我一直有一个想法,如果我的丈夫是一株树,我希望我是一片沃土,我会永远陪伴他,给他提供养分,供他自由自在地生长,而他的落叶将为我提供养分,他的树根将为我留住水源,他的身体则为我挡住风沙侵袭,我们紧密相连,生命相依,互相都不可缺少。但当他背叛我时,没有他,我也能独自很好地活下去。”

“不做菟丝花?”

“不做菟丝花。”

“好吧,花牧土壤女士,现在你能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花园里的那株树了吗?”

牧九歌笑,笑着笑着她就哭了出来。

九歌抬手胡乱抹着眼泪,带着哭腔又哭又笑地道:“我不想哭,我一点都不想哭,可是……你是个混蛋,你一定会在将来后悔娶了我这样的女人!”

花无意花了五秒钟想了一下,然后极为肯定地回答她:“不后悔。”顺便抓起床单给她擦眼泪。

牧九歌抓着床单不放,躲在床单后面直到泪水终于不再不受控制地冒出眼眶,她才松开床单,露出没有化妆的脸。

说实话,这时的九歌不是很好看,因为泪水的浸泡,她的两只眼睛红通通的,鼻头也红红的,脸颊也被她自己大力擦得一片红,加上头发凌乱,看起来实在没办法用“梨花带雨”等词汇来形容她。

花无意突然捏了她脸蛋一下。

牧九歌条件反射地拍开他的手,拍完,两人都愣了一下。

九歌连忙解释,“我不是……我……”

花无意没说话,抬手,捏。

牧九歌心情平静了,她眼前这个男人就根本不能用常理来看待!

她胡思乱想一大堆,甚至想到对方会不会鄙视她、责怪她、甚而向警察揭露她,至于离婚那是肯定的了。结果呢?结果人家屁反应没有,不,还是有反应的,就是想跟她做/爱!

牧九歌这次拍花无意拍得心安理得、堂而皇之,拍完,按住他两只捣乱的爪子,把事情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最后,九歌补充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做吗?因为我不仅想让那个女人害怕,我还想让其他想要算计我的人都害怕,那个薛主任事后肯定会到处哭诉,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我是一个可怕的、疯狂的女人,只要我的比赛资格不被取消,后面的比赛中如果还有人想要算计我,一定会多想一想得罪我这样连组委会都敢挑衅的疯子值不值得。你看,我一点都不善良,我还很有心计……好吧,是自以为自己聪明的那种蠢女人。”

“还好,以你的智商来说。”花无意中肯地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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