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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两个人(156)

兴致过后,愈来愈黑的天色让他们逐渐冷静下来,在回去的公车上岑曦开始苦恼下次补课该怎么面对老师, 她觉得老师都知道他们的谎言,只是不想拆穿而已。

她以为林延程也会担心一下,但他显然坦然的许多,说:“已经请假了,老师都批准了,也玩的尽兴了,就不要多想了。”

迎着暮色,岑曦在底下悄悄牵住他的手,模棱两可的说:“那你也别再多想了,眼下的事情比任何都重要,还有啊,我不允许你走。”

林延程反握住她的手,低低的嗯了声。

回到家,岑曦和蒋心莲一起泡脚的时候说了林延程父亲的事情,把蒋心莲都震惊到了。换做任何人,都想不到隔了十几年,那人还会回来找林延程。

蒋心莲仔仔细细问了一通,话语间有几分痛快,说那人活该,有了林婉这么好的女人还在外面沾花惹草,现在哪来的脸面要带走延程。

聊了些家常,蒋心莲说:“这点你爸爸真的很好,妈妈我从来不担心他外面搞什么花头。”

岑兵确实是个很忠诚的人,但她不喜欢蒋心莲抠一个人的好处安慰自己,从而让自己安于这种生活。

岑曦不知道怎么说他们夫妻的事情,偏向任何一方都不好。

她和林延程说过,既然觉得过得不痛快,为什么不离婚,在她小时候不都吵成那样了,快要离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为什么他们这辈人怎么喜欢委曲求全的过日子,有时还美名其曰都是为了你。

她很想告诉蒋心莲,她能接受他们离婚,但这话说出口后大概会惹的蒋心莲好几天睡不好觉。在他们眼里,岑曦就是个孩子,一个孩子居然会让自己的父母离婚。

岑兵已经在家快修养一年,半年前他坐不住出去试着干过活,但做了半天手腕疼痛难忍,实在做不了,只好继续待在家休息。

家里的经济负担都压在蒋心莲身上,一边要维持一家人的日常开销,一边要为岑曦上大学存学费。

家里的氛围一度很低,好在寒假很短暂,高三很忙碌,岑曦可以忽略这种令人烦心压抑的气氛。

后来林延程的父亲再来找过几次,试图劝说林延程跟他一起走,就连岑曦他也下了手,找岑曦谈话聊天。

岑曦觉得这个人挺有一套的,到底是读过书和从事艺术行业的,先是很客气和蔼的和她聊怎么认识林延程的,再顺着她的思路去了解林延程的生活,显得他很关心他一样,最后以为林延程好,让她去劝林延程。

岑曦有点压不住脾气,即使对方是长辈,是大人,她听到后面真的怒发冲冠。

她很紧张,但使劲压着自己的慌张,故作冷静的告诉他:“林延程的事情我没有权力左右,他想去他就会去,他不想去谁也拉不动,他从小是这个性格。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不爱笑,每天都会莫名其妙发呆,就像个傻子一样。他说他爸爸不要他了,那时候我年纪小,不懂,但现在每次回想这句话和他当时的神情,我都很难过。阿姨去世的时候你没有回来,他是怎么过来的,不是我几句话可以形容出来的。现在他过的很好,他有他自己的规划,您这么贸然插一脚,除了打扰之外没有任何别的作用。最后,敬您是长辈,我说的客气点,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看到你。”

她说完这番话,拎起书包逃了。

岑曦和林延程复述时,她开始懊悔自己的礼貌和客气,她张牙舞爪的说:“我就当时就该把水泼他脸上,让他滚蛋!”

林延程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心里却像是沉了一块大石头,紧接着就有了他和那个人最后一次的见面。

他告诉了爷爷事情的来龙去脉,带上爷爷和那个人碰了一面。

可能那个人始终觉得他是个孩子,比较好下手,无论林延程说再多,他都有自信可以去说服他,但带上爷爷后就变味了,场面也变得肃穆许多。

谈判的还算理智客气,林老爷子硬着声说:“小婉走了七八年了,七八年,你都没来看过延程一眼,现在老了,没了依靠,想带他走。做人要讲点良心,你得问问这孩子愿不愿意,你这个人的良心过不过得过去。”

分别前,林延程和那个人说:“你上次说都过去了,就当真的过去了吧,我有自己的生活。我记得小时候你和我说过,为什么小兔子一家人能生活的如此幸福,因为兔爸爸和兔妈妈知道怎么尊重自己的孩子,他们给他理解,信任,尊重,自由。妈妈做到了,我希望这次你能做到。”

四十多岁的男人身形晃了晃,最后笑着走了。

岑曦惊讶于那个男人会如此轻易的就放弃,他没有打官司没有走法律途径,也没有过多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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